“劲节公为我赋诗一首,我岂能不回礼?不如,就木仙庵,我也为劲节公写篇文章?”
说着,陈玄奘走到门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以及台阶上翠色的青绿,一首流传千古的文章,脱口而出。
“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文章一出,屋内众人皆惊!
尤其是那句“何陋之有”四字一出,天地都仿佛被震动,直入劲节公心田,将他内心的龌蹉,暴露无遗!
陈玄奘还不忘乘胜追击:“劲节公,吾之文章,你觉得如何?”
“我……我……我才疏学浅,无法评判此等千古美文。”
劲节公苦笑摇头,乖乖坐下,主动认输。
其余老者见此情形,起身欲开口继续相斗时,突然一声甜糯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诸位仙翁,有客来我仙庵,为何不告知妾身一声?有贵客光临,妾身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陈玄奘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美貌女子款款而来……
西游记有诗赞曰:青姿妆翡翠,丹脸赛胭脂。星眼光还彩,蛾眉秀又齐。下衬一条五色梅浅红裙子,上穿一件烟里火比甲轻衣。弓鞋弯凤嘴,绫袜锦绣泥。妖娆娇似天台女,不亚当年俏妲姬。
其相貌之美,即便是经历了涂山女旦、玉面狐狸、色邪这等美女洗礼的陈玄奘,都不由得眼睛一亮。
尤其是那开声的甜糯,见惯了美女的陈玄奘,也有些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哈哈!杏仙来了!”
孤直公、拂云叟等四位老头,笑着迎了上去。
杏仙美目朝众人瞥了一眼,直接绕过了他们,来到陈玄奘的面前,娇嗔道:“有贵客来我庵内,你们也不告诉我一声。幸好我听到动静,赶紧前来,不然,岂不是错失了一篇美文?”
说完,杏仙又朝着陈玄奘福了福身:“妾身谢过圣僧对本庵美誉……不过陋室铭一文,当流传千古,非是小小的木仙庵能够承受。”
陈玄奘笑了笑:“无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既是在这写,自然也承担得起。”
“那杏仙,多谢了。”
杏仙美目流转,顾盼多情……尤其是看向陈玄奘的眼神,水汪汪的,就像要将他当场浸死在自己的温柔乡中。
一旁的四个老头有点不爽了,不就是一篇文章吗?谁不会!
“我再来一首!”劲节公第一个跳出来,当场诗曰:“劲节孤高笑木王,灵椿不似我名扬。山空百丈龙蛇影。泉泌千年琥珀香。解与乾坤生气概,喜因风雨化行藏。衰残自愧无仙骨,惟有苓膏结寿场。”
“妙妙妙!”
孤直公道:“此诗起句豪雄,联句有力,但结句自谦太过矣,堪羡!堪羡!老拙也和一首。”
“霜姿常喜宿禽王,四绝堂前大器扬。露重珠缨蒙翠盖,风轻石齿碎寒香。长廊夜静吟声细,古殿秋陰淡影藏。元日迎春曾献寿,老来寄傲在山场。”
十八公、孤直公、拂云叟,乃至后面连劲节公,都接二连三的作诗一首,做完后更是一个接一个的朝陈玄奘吹胡子瞪眼。
那眼里的意思就差直接说:我们虽然写诗境界不如你,但诗句皆不落俗套,那么多诗,总拼的过你一首《陋室铭》了吧?
陈玄奘内心嗤笑一声,比诗词的数量?我堂堂穿越者,怕过谁来?!
我都不欺负你们,就拿李白一人和你们斗!
“拿酒来!”
陈玄奘豪气冲天,伸出右手,递到了杏仙的面前。
杏仙美目闪闪,心知陈玄奘又有新的诗篇要作,二话不说就从木仙庵内提出一坛美酒拍开……酒香四溢,仿佛香满整片天地!
“小杏儿,你竟然连杏花酒都拿出来了?”
孤直公惊叹道:“这可是我们几位苦苦求了好久,你都不肯挖出来!”
“千古绝篇即将降世,没有美酒相伴,岂不是错失了几分豪气?圣僧,请!”
杏仙挥挥手,一条酒线从坛内飞出,自动灌入酒壶之中……随后杏仙将酒壶递到陈玄奘手中,微笑着静等诗篇的降临。
陈玄奘慨然一笑:“美人相伴,美酒在手,岂能辜负此等良辰美景?诸位,请听我道来!”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好诗!”
《梦游天姥吟留别》一出,众人惊叹!即便,此诗并不适合在此处吟唱。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好!当干一盏!”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一首接一首的诗,从陈玄奘口中道出。每吟一句,便喝一口……一连上百首各式各样,都足以流传千古的诗句念出后,别说杏仙已经顾不上倒酒,跑到一边抄录,就是那四名老头,此刻也是被陈玄奘的才华征服,尽皆站到他的身边,不是倒酒就是喂菜,扶肩,生怕错过此千古难见的时刻!
又一壶酒饮下,也不知这酒到底是何来历,都已晋级大罗的陈玄奘,也已经醉眼朦胧!
“好……好酒!”
豪气大发,最后一首诗脱口而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只是第一句,其开篇的豪放,已经惊得现场众人双目闪亮,死死盯着陈玄奘不放!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诗篇渐入佳境,拂云叟甚至蹲趴在地上,自愿充当板凳,只为让陈玄奘坐得舒服一些!孤直公也是干脆帮忙脱靴,只为陈玄奘更舒服一些!
“孤直公,拂云叟,将进酒,杯莫停……”
陈玄奘将倒不倒地坐下,指着孤直公、拂云叟傻笑……其余两人瞬间眼睛都红了!这诗只听到现在,都知道绝对是足以万古流芳的一首!
早知道陈玄奘会把他们两人加进去,别说当板凳,当脱靴士了,就是把他们本体砍来烧了,为了这等名篇,也不是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