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年轻人缓缓扬起了手中黄符,“你是散功自爆还是让我动手?”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白衣妇人的脸上突然变得血肉模糊,周身更是黑气弥漫。
“阴气外泄,借尸转生,你已经没救了……”年轻人微微皱眉。不想那白衣妇人却是身形一闪,竟然向他扑了过来!
年轻人脸色一沉,口中默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就见那道黄符顿时化作一道火光向白衣妇人射去。
白衣妇人在半空中腰身一拧便被她躲了开去,接着挥舞着双臂飞到了年轻人面前。
只是她没想到在年轻人另外一只手掌中竟然暗藏着一道五雷符印。
当她反应过来时那道五雷符印已经拍在了她的天灵上,只见那白衣妇人身形一顿,“轰”的一声化作了漫天灰烬。
而这时那黑衣年轻人却突然变得虚弱起来,咳嗽了声中竟然带出了鲜血,可他并未惊慌随手便被擦去,看了眼不远处的那具男尸转身向之前的方向走去。
年轻人名叫秦越,看样子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但此时却像极了一位八九十岁的耄耋老人。
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年龄,更没人知道他来自何方。
熟悉他的人只知道他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如今在云山市的老街上和他人合营着一家纸扎店,平时二人还兼营着阴阳先生的行当,但私下秦越却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今天这事他只是偶然碰上,若不是有契约在身,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此时的秦越虚弱到了极点,几乎每走几步便会发出一阵咳嗽。
在土路上走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搭上了一辆回云山的出租车。
四十分钟后步履蹒跚的秦越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出租车一脚油门消失在了路灯下。
秦越这时看了看手表,两点刚过,随即又向四下扫了一眼,虚弱的吐出了三个字,“该来了……”
又是一阵咳嗽,秦越有些踉跄的向不远处的一间仍亮着微弱灯光的店铺走去,透过玻璃门窗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的各种纸扎。
玻璃门内侧向摆放着两张圈椅,一个身穿白色唐装,翘着二郎腿的人影正津津有味的靠在圈椅上看着手机,空旷的街道上从那人的手机里传来一阵阵短促且重复的音乐声。
秦越皱了皱眉,迈步推开了玻璃门,那人看到秦越连忙退出了正在看着的小视频,放下手机站了起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说话的这人满头花白的头发,却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架在宽大鼻梁上的圆框老花镜上下打量秦越。
此人便是他的合伙人陆岐黄,看样子五十多岁的年纪,虽然头发花白但脸上却没有什么皱纹,而且气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
“你怎么还没回去?”秦越看了他一眼,脚步轻飘地在圈椅上坐了下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陆岐黄向外看了看,“你,你还有事啊?”
秦越虚弱的点了点头,向后靠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
“那个,我已经把药煎好了,要不你先喝了吧?”陆岐黄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咽了咽口水。
“一会儿。”秦越闭着眼睛回应道。
“那你记得吃啊,要是没啥事我就先回了。”陆岐黄又向外看了一眼。
秦越闭着眼睛摆了摆手。
陆岐黄连忙推开后堂的房门钻了进去。
与后堂连接在一起的是店子的后院,有三间青砖瓦房,一间是厨房,一间堆放杂物,还有一间则是秦越的住房。
陆岐黄住在老城区的一座四合院里,那里有他祖上留下的四间北房。原本已经纳入了拆迁范围,后来被文物局列为了保护单位,经过修缮之后最终得以保留了下来。
从后院推出他的那辆旧电瓶车,陆岐黄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合起双手,口中念念有词的向四方拜了拜,这才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街角。
就在陆岐黄走后不久,秦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葫芦,拿到眼前看了看,随手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便又合住了眼睛,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几分钟后,店内的灯光突然闪了起来,连带着外边马路上的路灯同时熄灭,四下顿时陷入到了黑暗。
紧接着,一阵诡异的铜铃声伴随着铁链的拖地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秦越这时好像司空见惯了一般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团浓雾涌入,虚掩着的店门缓缓开启,清冷的月光下下雾气弥漫,四个身穿长灰袍打着纸伞的高大身影一动不动地出现在店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