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抬头看向林墨:“他对你是特别的,虽然我们见面不多,但我能感觉出来。”
时隔多日,那些以为已经掩埋的东西又被摊开来,暴露在了别人面前。
林墨对着玻璃门的方向,阳光打在上面,折射出来的光芒有点刺眼。
“我听说你是来治病的,现在,你都能正常上班了,那身体应该是好了,还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吗?你要是不喜欢他,就不该这样吊着他不放,耽误了他。”
她这次没有咄咄逼人,但却字字扎心。
林墨目光低垂:“我欠他太多,没法一走了之。”
阮冰离开过后,没多久,苏济然和单秋棠下班回来了。
从那天中午开始,苏济然发现她好像时常在出神,也没怎么吃东西。
这日,秋阳明晃晃的,她在庭院里晾晒衣服。
洗后的衬衣拧成了一团,她把它拉伸了一下,穿了晾衣架,挂到不锈钢杆子上,然后再沿着衬衣的边角把它抖弄平整。
细白的手指在他的衣服上抚过,看得他心生柔软。
他走到她旁边:“林墨,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不要闷在心里。”
她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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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从盆子里拿起了一件外套。
他接过外套,帮她穿到衣架上,然后挂了起来。
他们就这样一件一件地晾着衣服,直到盆子空空如也。
苏济然看着她,嘴角微扬,温润似玉。
林墨微微别过了头。
他救了她,帮了她许多,还给了她一个安宁的住所,可她却没有办法在感情上回报他一二。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愧疚感日益弥深。
因为,她早已把另一个人铭在了心上,刻进了骨里,分不出心来给别人。
然而,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如若伤他一分,自己则会难受十分。
“明天你生日,想吃什么?”
“都好。”
次日,林墨送了苏济然一条淡咖色的羊绒围巾,单秋棠送了他一个乳胶枕头。
晚餐后,林墨去厨房洗碗,让单秋棠送傅爷爷回家。
这一年来,她尽量避免与傅云杞见面,即使碰面了,也几乎没有交流。
在苏济然眼里,她很矜持,但是懂礼数,特别是对老人很尊敬。
他又回想了一遍,总感到有一丝莫名的违和感。
傅云杞家在一条巷子里,带了独立的院落。
下午阳光好,他把筛子摆在院子里,将草药放进去翻晒。
苏济然过来后,他拍了拍手上的干药渣:“师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说,我在听。”
“你知道我懂命理,你跟她,命中无夫妻缘,强求不得。”
他沉默了许久。
“去年我曾让她自行离去,但她还是留下了,关键在你身上。”
“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说这些。”
“我只跟她说过那一次,师兄,莫要太过执着,退一步,或许会柳暗花明......”
傍晚,天变成了蓝灰色,凉风习习。
苏济然回到落樱苑。
他的脸色不太好,林墨在庭院里,一看见他就问:“你怎么了,下午去了哪里?”
她不会隐藏情绪,从她眼睛里跑出来的有关心,有担忧,有敬重,一目了然,唯独没有爱恋。
她穿了一套毛绒绒的睡衣,发丝扫到了衣襟上。
他将她轻轻裹入怀里。
她很信赖他,不像面对别的异性时隐隐戒备的样子。
他在抱她,她也没推开他:“你生病了吗?我先扶你进去。”
进了客厅,她把他扶到沙发上,又去找单秋棠:“你有体温计吗,帮他量一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他的确是病了,心病。
林墨开始给他熬鸡汤,在里面加了红枣、枸杞、山药,又换着花样把炒菜做得更加可口。
等鸡汤吃腻了,又改成豆腐炖鲫鱼汤。
苏济然自私的想,要是能永永远远这样,那她爱不爱他都不重要了,只要她一直待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