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了幻藤岛岛主,司无眷二人又往回赶,因得了解药救司邢心切,两人回去的速度也是加快了不少。
待来到清涟宫时,那些赶往蛮荒的人也都回了来,客居之地有恢复了往日的嘈杂,只是没了先前那番融洽,大底是因为蛾毒一事,亦或是蛮荒神物一事。
且说那蛾毒,等司无眷二人回去以后,那些人也是聚众人之力将解药给找齐了回来,多以丹炉炼化,聚成了一颗葡萄大小的丹丸,分发中毒之人服用,虽毒未全解,但也能下榻行动了,假以时日,痊愈也并非难事。
而独司邢一人,因中的毒与别人不同,赵贤使了法让他服下解药后,还是没有苏醒过来,若非这几日花岳在,帮他稳住心脉,恐怕早已撑不住了。
司无眷一回到清涟宫便急冲冲赶进了司邢所在的屋,里面,赵贤一如先前那般守在屋内,巧的是花岳也在,见着花岳,司无眷急切将手中的草药尽数交给了她,花岳捏着手中的药草,闻了闻,确定没错后变将草药以法凝聚手中,医仙特有的仙法之术,便是将一些草药未经丹毒便可炼化,她将那些红色叶子聚成了一滴血液般的液体,浮在她的指尖,花岳凝眸,一收,只道:“需得仙法强劲之人才可这滴药催入司仙师的体内,并运通全身。”
仙法强劲,司无眷一愣,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北玄,可,这番定会暴露他所要隐瞒的事,正踟蹰不前之时,忽听一旁北玄开口道:“交给我便好。”
三人齐目看向北玄,目光中皆透着几分不解和惊讶,花岳疑问:“你?”
北玄没有多说,只是将手摊开,摆在花岳跟前,他淡淡看着,只等花岳将那药液给出来,花岳满心疑惑,对于北玄,她所知道的只有这个人性子很冷淡,听闻他只是个凡人,这会如此,她是一点都不清楚了。
“北玄……”司无眷轻轻唤了一声。
知道司无眷在担心什么,北玄看她,温柔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的,便又看向花岳,道:“我可以,给我吧。”
花岳没再怀疑,她小心翼翼将药液送到了北玄指尖,一滴,便是凝聚了整袋药草的精华,北玄使了仙法一收,他道:“你们在外守着便好。”
理解北玄的想法,三人便都没有随他进入里屋去,司无眷心里着急,在外屋来回踱步,那赵贤也看得急,走得比司无眷还有快,简直望眼欲穿。
花岳见两人如此,她眼花得紧,又故作生气道:“坐下,放下心来等吧。”
听花岳这样说,司无眷才放缓了脚步,缓缓走到桌边坐下,正这时,方听花岳又道:“那位北玄公子,到底是何等人呐?”
这一问将司无眷的思绪又牵扯了些回来,她心中纠结,面上却淡定许多,没有多想,她道:“他的家族以前是很厉害的修仙一族,只是遇上妖魔行恶,导致他无家可归了,因为这事,他便自称普通人,也可保自身的安危。”停顿一瞬,司无眷见了走近的赵贤,又道:“若非救师傅,他也不会暴露,还请花岳仙子和赵真人保守这个秘密!”
“噗嗤……”突听得花岳一笑,司无眷看去,只见她慢条斯理理着自己的头发,柔声道:“这两日听赵真人谈及你二人,说是……水火不容,可如今看来,却是心念对方了。”
脸上泛起一道红晕,司无眷埋怨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赵贤,他故作不知,扭过头去,只那么一瞬间,司无眷心里竟多了一分坦然,她嘴上一笑,道:“是,是啊……”
赵贤一惊,他不可思议看着司无眷,许是隔了这么久了,他印象中的两人都没变,而此刻司无眷这丫头竟摆出了这么柔情之态,他大为吃惊还没接受了。
正想说什么时,那里屋的门被从里推开,见状,三人急步走去,见着走出的北玄,司无眷忙问:“怎么样了?”
只当是周围无人了,将赵贤和花当做了空气,北玄温柔一笑,揉着司无眷的头,说道:“有我在,司仙师自然无事,阿眷,先休息,晚间仙师便会醒来了。”
脸上虽红,却是没了先前的羞怯,司无眷亦是笑道:“我想先看看师傅。”
“好。”收回了手,他一侧身,司无眷便快步走了进去,他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也是在司无眷走近司邢后,北玄才回头,淡淡看了赵贤和花岳一眼,道:“这两日,多谢仙子和赵真人了。”
花岳还好,她掩嘴笑着,道:“不必,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作为医仙的责任。”
而赵贤,先前被司无眷惊得又奇又懵,在方才见北玄这般温柔对待她,赵贤便更加的惊愕了,惊讶之余,还有半分尬意,这两个年轻少男少女,这般年纪能如此,想他都四十好几了,却是连个倾心之人都没有。
“好,好!司兄乃我赵贤挚友,他有难,我帮一下很理所当然的,不必谢,啊!”赵贤摆摆手,目光却是不断往里屋看去,他摩擦着手,北玄也是看懂了他的意思,直接走到了榻前,让了道,给赵贤和花岳进来。
此刻,司无眷为司邢把脉,许是因那药草,又许是因北玄的真气打入,司邢现在的脉搏跳动终于接近了正常,司无眷终松下心来,她站起,对着北玄甜甜笑着,她道:“北玄……”
道歉,便有些生疏了,北玄打断她的话道:“乖,先去吃饭,等仙师醒了再来看望。”
花岳不断掩嘴笑着,她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见他们笑,她也开心,倒是赵贤,他嗤笑,唉声叹气道:“哎呀,这旁边可还站着两人呢!”
司无眷和北玄回头一看,嘴上笑着,这些天来,她是第一次这般地开心,又无忧无虑了,一颗心还被某人填得满满的,她笑:“赵真人说的什么话。”
赵贤笑着,笑得很开心,他鬓角上在两日内长出了不少白发,也是操心造成,如今形势好转,他也放下心了,忽觉一身精力在这一刻耗尽,他全身都累,摆了摆手,他道:“丫头啊,司兄能好便好了,赵某这几日实在累得紧,便回去休息了,若还有什么需要赵某的,尽管让我们派里那几个弟子转告便是,赵某便……啊呀,回去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