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
司无眷猛地坐起身来,她如上次醒来时那般扫视着密室,银黍,可恨的银黍蛇妖,他还坐在原地,他在笑,果然是疯子,笑得渗人!她怒视他,目光中还有一道身影,比他们都要高,都要壮,是牛面修罗!
对,他回来了,拦住了她!
司无眷低头,自己身上的束魔绳已经松开了,她慌忙扯下,下了石床,一双眼死死瞪着那两只妖,她的眼瞳很黑,周围却全是血丝,她哭了,眼圈也是红红的,她还是不解,自己的魂魄不是被抽离了吗,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牛面修罗没有说话,他盯着她,看着她,却不敢再走近她,司无眷颤抖着身,她捏着拳头,却又被手掌心传来的痛狠狠刺激了心,她想出去,这里太压抑,她从小就好生讨厌这种压抑诡异的感觉。
“放,放我出去!”她厉声极吼,可这道声音又是那么的细微,便是连她自己都难以听清,她退后,忽被地上的冰棺磕到了膝盖,她猛地垂下,冰棺里的那张脸目无表情地对着她。
刚才,自己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死亡的样子,死去的感觉,可她没有游历忘川的记忆,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没有声音,没有... ...
第61章夺魄引魄4 (第4/7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亮,好像连黑色都不是,她在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害怕,孤单,无助,没有谁能救她,没有人能在那深渊里拉她一把……
即使是,自己最崇拜最喜欢的那个人。
轰——
一阵巨响自远方传来,司无眷惊地一颤,与之一颤的,还有牛面修罗,他们盯向发声的地方,那是密室的大门,自大门的另一端传来的,有人找到了密室的入口!
是谁?牛面修罗疑惑,可,又还能是谁?自己的手下早逃到了另一个地方,谁又能破坏了入口来到这?
果然,哗地一声,两道剑气自那千斤重的大门中划过,深深印到了另一端的墙壁上,剑气深陷,那面墙碎了一大半,随之碎裂的,还有那扇门。
灰尘虚散,于昏暗的环境中,一道修长的身影执剑而入,三千墨发直下,来人风逸宁人,清冷无情,一双深邃黑瞳似寒剑阴溢,他手持红玉长剑,一道道九天玄火将悬尺重墙给烧成了灰烬。
司无眷眼底一亮,她怔怔看着那道身影,一股异样的情愫缓缓上升,她眼里再没有其他,没有银黍与牛面修罗,没有刚才束缚着她的感知,没有疼痛,没有惧怕,她挪到了脚步,一步步,走着,跑着,最终将自己深深撞进了他的怀里。
少年懵然,一双寒澈谷底的眼渐渐有了温度,他收了手中的长剑,缓缓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极温且柔轻轻在她耳畔说了句:“莫怕,有我在。”
她指尖捏着他腰背后的衣摆,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哭,许是只身深渊已久,又看到了一束光,这束光温柔地将她裹住,把她拉回,司无眷闷闷嗯了一声,她高兴,不再惧怕,只因身前这个人总是说着,有他在。
再次抬起头,她已哭得梨花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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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被北玄这么茫然地盯着,她脸一红,顿时窘迫不已,背过身,她忙擦拭眼泪,又故作坚强,摆出凶狠之样,厉声对着还正常的牛面修罗道:“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北玄在心里一笑,看着司无眷这幅样子,他悬着的心也落下了,只是见她眼睛红红的,有些不是滋味……
牛面修罗见着这两个克自己的人,他哪还有先前的气势,他们俩,一个是上古夷龙一族,一个虽身份不知,却能使那神器,驾驭九天玄火,都是他惹不起的,讪讪抬头,牛面修罗低声道:“本王……我,都是被这个蛇妖给骗了,我……”
他们的身后,冰棺还在不断散发着寒气,北玄冷冷看去,打断了牛面修罗的话,道:“他有什么目的?”
牛面修罗知道他指的谁,解释道:“银黍来到魔域,说要寻探魔域古籍,翻阅能够渡魂之法,为了救他的妹妹。”
北玄回想,当初在曙真派便听花岳谈及过银黍,确实说他当年是为了救治自己的妹妹来找上九琼谷去,可一待就是三千多年,最终历劫走火入魔,看他此刻又哭又笑,北玄嗤笑,到底是被心魔所困了走不出来,所以他最后一劫到此刻都没渡过。
“他难渡心魔,妄害多少人命,已是无药可救,今后,便交由苍生来判!”北玄说完,看了一眼牛面修罗,继续道:“东魔岭如此富饶,想来医药之理也不在话下?”
牛面修罗对上北玄的眼,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一听便知,随即指了指门外,道:“跟我来。”
司无眷心触,方才的感觉还萦绕心间,此刻听北玄这么说,她感动着,又不知该如何应对,直到走出密室,她才问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北玄温柔一笑:“我找不到你的,便寻了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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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东魔岭的宫殿,找到这里来也是因为这里的房子建得有些不同,我记得你说过,要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到处摸摸有没有什么玄机之处,你看,我真的找到了打开这个密室的玄机,有些复杂,我懒得解,就一剑劈开了。”
“这……真聪明!”她笑着,认可他这个方法。
北玄温柔笑着,与他进入密室时简直判若两人,他没有说,他还找到了躲藏的牛妖,逼着他们说出她的下落,他们才给了一个方向,更没有说,他找到她,还有一个非常秘密的原因,因为是秘密,所以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而在前方带路的牛面修罗听到这些话时是无措的,他所建的这个密室所处之地是密岩成山,便是一块手掌大的石头都是百来斤重,偏偏这个人,他居然几剑劈开了六余尺厚的石墙。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他不敢去猜,也不敢去问,只听那小小的少女自称为吾,他就不敢去招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