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诺的脸蛋儿微圆,有些肉,白嫩的皮肤被冷风吹了一通,已经通红了。
阮长歌见她这样,也是心疼的很,就用手捂着阮诺小萝卜似的小手,道:“那就好好暖一暖,若是困了,就眯上一会儿,等天亮,我们就往盛京赶了。”
“嗯!”
阮诺乖巧地点点头,就专注地捧着汤婆子暖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才堪堪回暖,眼皮也稍微重了些许,靠着轿子,酣睡过去,却也是浅眠。
第二日天刚亮,阮诺就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了。
“唔……”
在外可不比帐中,洗漱换衣都不方便,好在阮诺不是个娇气的,只漱了漱口、抹了把脸,就彻底清醒了。
阮长歌前半夜未眠,等到了后半夜又照顾着睡得无知无觉的阮诺,直到天亮才刚刚合眼,阮诺不想吵醒她,就小心地下了轿,朝喧哗之处行去。
“哥哥。”
阮诺有些惊讶地看着傅远舟:“你也起的好早,出了什么事吗?”
傅远舟没说话,就听到轿内传开傅明珠又气又恼的声音:“混账!混账!一定是他故意的!他故意掳走我,又假意救了我!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是被人掳走的,才不是被东西砸晕的!对了!”
傅明珠的声音微微拔高,道:“疤痕!我在那人的手背上挠出了一道疤!只要把耶律雄蛮的人都带来站成一排,我就能找到那个手背有疤的人!母后,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人掳走的!”
“住口!”
“我不!”傅明珠的声音已经带了明显的哭腔:“我不!我要是住口了,耶律雄蛮求亲怎么办?到时候我就要嫁给他吗?凭什么——”
“啪!”
一声脆响之后,轿内半晌无声!
良久,轿子里才传出傅明珠不可置信的声音:“……母后,你打我?”
“明珠。”
这是太子殿下的声音,较之以往,他的声音更沉了几分:“你再多言,此事不出一日就会传遍盛京!”
阮诺:“……”
庆宣后和太子为了傅明珠可真是太操心了!
虽说皇室的轿子和盛京的大臣贵女们距离尚远,也有侍卫把守,但傅明珠那般喊叫,难保不会把谁惊醒,一旦此事外传,受苦的也只有她傅明珠了。
没一会儿,轿内便传来一阵阵啜泣之声。
阮诺咂咂嘴,也觉得傅明珠实在可怜。
好端端的她怎么就被耶律雄蛮的人掳了去呢?
虽说傅明珠动作很快,第一时间就挠破了那人的手背,可这能怎么样呢?无论是庆宣帝还是庆宣后都不会做主让耶律雄蛮和他的侍卫露出手背的,一旦他们这么做,忘恩负义的名头就会彻彻底底地扣到大渊皇室的头上!
等等……
伤了手背?
阮诺的脸空白了一瞬,怔怔然地看向傅远舟裹着白布的手背。
昨天她就从傅远舟的手背上看到了抓痕,当时傅远舟说那是雪狼幼崽抓的……
不、不会吧。
眼看着阮诺的眼神落到自己的手背上,傅远舟也不躲不避,笑得云淡风轻:“阿阮在想什么?”
阮诺一个激灵,差点儿跳起来。
“我我……我没有,我就是……”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了一半,只能傻乎乎地看着傅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