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咕噜咕噜……”
“噗！”
程岩猛地坐了起来，水花飞溅，此前顺着鼻腔吸进去的水，呛得他好像要死了一样。
“好浓郁的血腥味！”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一样。
“为什么我会在个浴缸里？”
来不及想更多。
“卧槽这是搞啥？！”
程岩瞬间就弄清楚了血腥味的来源。
满浴缸的温水都已经被血染红。
“叮当。”
随着程岩激烈起身的动作，浴缸旁的一把小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氤氲着雾气的卫生间，刀身还有血迹的小刀，被鲜血染红的浴缸！”
割腕现场？！
抬起手，手臂上有一道白色的印子，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低下头看，皮肤带着略微的小麦色，不算健壮但很健康，尤其是观察了一下尺寸有没有变化。
程岩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他么的不是我！”
“这他么的也不是我家卫生间！”
“我穿越了？！”
但是还管不了那么多，全身的不适，让程岩立马打开水龙头疯狂冲着自己。
随着因为失血过多冰冷的身体逐渐暖和了起来，脑海中的记忆蜂拥而至。
一时间太多的信息量，冲着程岩脑子发胀。
原主的姓名跟自己无二无别，都叫程岩。
也不知道才二十岁的他，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在这正值年轻的时候，会想不开选择自杀？
家住大宇京城旁，灯下黑的小镇。
是个低保户。
“低保户家的卫生间都能有浴缸的吗？”
程岩仔细观察了一下卫生间的环境，干湿分离的卫生间，光这个卫生间的大小都有前世自己的卧室大。
“原来是破落的名门之后，这房子是家里留给他的。”
随着记忆继续浮现，身体的原主是京城名门程家的后人，后来随着程家一次在朝野上的斗争失利，只剩下了这座京城郊区的老宅。
父母畏罪自杀，好歹平息了这次斗争，给独子“程岩”留了一条性命。
可惜“程岩”并没有珍惜这条性命，从锦衣玉食到混低保的日子才苟活半年，终于受不了现实的讽刺，在卫生间的浴缸里放满了温热的水，躺在里面，割腕。
“原来曾经是个公子哥，怪不得。”
程岩苦笑，有钱人不知道还房贷的疼，若是前世自己还能有一个小别墅，别说是混低保了，做啥都行。
“这个公子哥的知识怎么那么贫乏？！”
在脑海中搜寻记忆，不知道是记忆丧失的缘故，还是公子哥曾经只知道游手好闲的缘故。
“除了最基本的历史地理，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仅限于大宇的京城，还都是些风月场所。”
“有名有姓的陪酒女郎，在这狗东西的记忆里都能有二三十个，奢华，腐败，万恶的资本主义！”
“连他么的，家里是为什么落魄都不知道，死了也该！”
唯一有用的消息，是程岩这是一个高武世界，是帝制依存的世界，科技甚至比地球都要发达一些，只是这个“发达”和程岩所想的不一样。
“还以为穿越去古代了，一身逼没办法装了？”
“但有一套大别墅在这里啊！”
程岩宽了宽心，觉得再怎么也比前世舒服一些，吃喝拉撒都可以通过努力用双手赚来，那么大一套别墅是能赚的吗？！
前世打工人程岩通过计算，按照自己前世的工资，不吃不喝997，可能需要两百多年可以全款买所在城市的别墅。
“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嗯，我要求不高，把这套别墅卖了买个二室一厅小平层，娶个如花似玉“大”姑娘，生个胖娃！”
怎么说都是赚了！
程岩甚至忍不住哼起了点小曲，开始打扫卫生。
将浴缸清洗干净，又拖了地，程岩找了块抹布，准备抹一下洗漱台前的镜面。
镜面上全是雾气，程岩想看看“自己”的样貌如何。
毕竟对于穷人来说，知识和样貌是求偶时唯一的竞争力了。
知识的话，这个公子哥的记忆只能贡献京城各大酒吧的位置，艹啊！
哼着小曲，程岩擦拭了一下镜面。
“咚！”
紧接着，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卧槽！”
程岩感觉自己心脏骤停了一般。
镜子里站着一个人！
刚刚拖过的地面还很滑，程岩想站起身夺路而逃，又再度滑倒。
“不，不是镜子后的！”
挣扎的站起身，再度准备逃跑的程岩眼里一片骇然。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不听使唤！
从镜面的反射来看，一个身披白色斗篷，双眼猩红的女人，分明是站在自己身后！
那双眼睛，让人感觉到窒息！
“她在我背后！？”
“之前明明没有任何人！”
“打扫了那么一半天，都没见到个人，这他么是鬼吧！”
程岩通过镜面看着，他很想转过头，但根本不敢转过头，汗水已然打湿了整个背部。
明明是在密闭的环境里，程岩还能感觉到一股冷气在身后糊糊得吹着。
忽然间，
程岩发现那女子向前挪动了些许。
没错，是挪动，也可以说是“飘着”向前。
程岩近乎可以脑补出这样一幕：身后有着猩红色双眼的女子，脚离地面，飘向自己。
越来越近！
她几乎都要触及到程岩的身体！
程岩就这样傻愣愣，一动不动，他一瞬间根本不清楚，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场景。
是跪下来请求，请对方自己离开？
随即，那女子已经穿过了程岩的身体，来到了程岩的正前方。
斗篷遮挡住了她大半张脸，若不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实在很诡异，程岩还觉得对方长得挺漂亮。
洁白细腻的肌肤，娇艳欲滴的红唇，圆润又小巧的鼻子。
她伸出了手，摁在了镜面上。
水汽凝聚在她的指尖，在镜面上写到：
“西护龙大道81号。”
程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心想这女子好像没有要自己命的意思？
可能人家就是个漂亮的女士，有红眼病罢了？
“你要我去这个地方？”程岩问道。
女子点了点头。
“你是谁，这个地方有什么？”
看到女子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程岩的胆子逐渐开始变大，“为什么你会在镜子里？”
“快去！”
又留下了两个字，女子骤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