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就像被撕裂般疼痛。抬眼望去,早已看不到那个大洞,就连声音都没有传播下来。但我知道老唐他们一定焦急的准备下洞,于是干脆放平了身子,在洞底躺了起来。
现在是盛夏,但在洞底却能感受极其刺骨的寒意,我忍着剧痛将身体蜷缩在一起,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生怕在这黑暗当中潜藏着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
过了许久之后,上头终于传来了声响,老唐一边向下顺着绳索,一边大声的喊着:“杜老师,杜老师!你在吗?吱个声!”
我抬头看了看,一道手电的光束直射下来,赶忙张口道:“老唐,我在下面,可能受伤了,身子疼的很。”
“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摔嗝屁了呢。”他立刻加快了下降的速度,几分钟之后滑落到了我的身边。
刚一落地便抖落开身上的绳索:“怎么样,伤到哪了?”
“不知道,可能是内伤,好在这底下全是稻草,上面还是个斜坡,否则的话估计早就粉身碎骨了。”
他拿手电照了一下我说的那些稻草,顿时让我们二人差点恶心的吐了出来,我本以为自己跌落在草垛之上,但现在看竟然是一颗颗阴森森的骷髅,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垛了几十层之高,而我所认为的草垛竟然是最上一层骷髅浓密的头发。
纵使是老唐这种身经百战的特种兵出身的人,也登时被吓呆在当场。
“这......这什么情况?”
我拿过他的手电扫去,发现这洞底几十平方米内,摆放罗列的人头数足有几万个,实在是令人后脊发凉。
没过多久,袁芷珊和玄清以及王大少也都依次滑了下来,但是在面对这种场景时也都震惊的呆在了当场。
半晌后袁芷珊淡淡的说道:“这些头颅不是契丹人的。”
老唐一惊:“啊?那难道是......夏族的?”
她点了点头:“契丹人都是剪去颅顶部分,剪短四周部分,在颅侧部位,蓄两绺长发,垂于耳侧。前额两侧各保留一小绺长发,或编成发辫,或自然下垂,而将其余部分剪光或剃尽。而这些头颅却都留着厚重的头发,所以他们绝不是契丹族人的殉葬者。很有可能是耶律休哥当年征战四方时,每一次战争,其士卒砍下的夏族人的头颅,也就是战利品。当时契丹军规中有着明确的规定,凡是砍三颗以上头颅的,都可以晋升,砍的人头越多,所获得军功和赏赐也就越多。他们将这些头颅进献给自己的首领,充当首领的陪葬,以显示首领的丰功伟绩。按照耶律休哥的地位,这个陪葬坑里的人头应在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
老唐呸的一声道:“太残忍了,这都是什么破习俗啊。”
玄清的眼力极好,此刻透过手电的照射已经看到了墙边的一处涵洞。
“诸位,那里有路!”
我想要挣扎着起来,可尾椎骨却钻心的疼痛,赶忙对老唐道:“老唐,你带封闭了吗?给我尾椎骨处打上一针,实在是太疼了,我估计应该是粉碎性骨折了。”
他赶忙从腰间取出医疗包,翻了半天又找出了封闭麻醉针,对着我的腰部就扎了下去。没过一会,我已经感觉不到了自己的疼痛,整个腰眼到大腿都失去了知觉。
玄清和老唐一用力,将我架了起来,走了几步后,已经能够适应,没有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