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宫里的墓道除了一排长明灯之外,竟然还摆放着若干个坛坛罐罐,最关键的是,有几个罐子已经残破不堪,里面掉落出几个饺子大小的金元宝,这下可把老唐看的眼睛都看直了。
“杜老师,还犹豫什么,咱们下吧!”我一猜他就动了这些财物的念头,而且还是趁袁芷珊昏睡的时候。
无奈之下只好轻哼一声道:“我劝你啊,还是别懂这些黄白之物,要带就带些值钱的文物,这黄金杂质太多,成色不足,背在身上除了累赘之外,换不了多少钱。”说完看了看玄清和王大少,玄清的眼神十分的坚定,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只要我下,他就一定会下。于是我紧了紧背上的袁芷珊,走在了最前头。
这一次在墓道里所看到的景象则和此前完全不同了,墙壁上尽是彩绘的壁画,而壁画所描绘的几乎涵盖了生活中所有方面的事,什么天文图、茶道图、散乐图、出行图等等应有尽有。自打进入这墓道之中,就仿佛置身于一个绝美的艺术长廊,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即便是我这对艺术没什么追求的人,也都被眼前的一幅幅生动画面所震撼,要知道,这里面可是一千年前的辽国人的真实生活场景。
此时就连玄清都站住了脚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头顶的壁画道:“太牛波一了,这......这天文图,这幅壁画是一副星宿图啊,是二十八星宿图,还和西方古巴比伦黄道十二官的记星法,融合在了一起,简直就是一副中西合璧的天文图。”
“可惜了。”我叹气道。
“可惜什么?”玄清不解。
我摇了摇头道:“这墓道一旦打开,壁画和空气合体,如此鲜艳的颜色,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氧化褪色,能多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他点了点头道:“实在不行等我们退出去的时候,再把墓道关合上吧,等国家有能力进行保护的时候,再打开。”
我又想起了背后背着的袁芷珊,此刻如果她能睁开眼睛,一定会不停的拍来拍去,甚至恨不得将这些壁画整体的切割下来带回到学校去。可如今除了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之外,就好似背着一个尸体一般。
此刻走在最前面的老唐突然喊道:“你们快来看。”
他手指着一副将军的模样的画像说道:“真威风,我感觉这可能是一比一大小画出来的,就连这眼睛画的都像是在动一般。”
我们赶紧走过去看了看,就如他所说的,确实活灵活现的,画中的将军上高下短身材,这也许和辽国人常年骑马有直接的关系,漆黑色鳞甲十分的得体,腰中缚着一条镶着翠玉的笏头带,而两只手则拄着一把三尺多长的大刀,再加上身边一排手持弓箭的士兵全都单腿跪姿的仰视着他,那感觉就好似领兵的大将一般,脸上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玄清依然是老规矩,从包里抽出三个香来,点好后,摆放在画像之前,深深的鞠了三个躬,随口说道:“可惜袁教授没醒,否则她估计能猜出这位是谁来。”
我笑了笑:“我知道他是谁。”
“哦?”
“咱们眼前的这位就是大辽国赫赫有名的另一位战神。”
老唐脱口而出道:“耶律斜轸!就是抓住杨家将里杨继业的那个?”
我点了点头:“我们在去往耶律休哥墓时看到的那些个壁画中,曾经出现过他的身影,应该是出自于同一个画师,就连这高傲的表情都一模一样。老唐,恭喜你啊。”
“咦?恭喜我什么?”
“搞不好这地洞里埋葬的就是耶律斜轸的棺椁,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大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