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扯过来一个黑提包,拉开,取出厚厚的十沓钱,一沓一千块,全丢齐睿脚下,“麻溜儿滚蛋吧。”
要少了啊。
从老头这做排上就能看出来,开个一万二他也能收。
齐睿悔不当初,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瞥一眼老头的提包,齐睿又看傻了,没想到老头还是个富一代,深藏不露啊,这一提包钱,怕不下十万块,他真想问一句:“您家有矿吗?”
也知道这时候多说无益,惹恼了老爷子可不是好玩儿的,看着这一万块钱,小睿子欲哭无泪。
咋拿回去啊?
横不能就这么抱回去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没走到家怕是就被抢个毛干鸟净了。
老头似乎看出了齐睿的困扰,嘿嘿笑了笑,从提包里又翻出来一个黑色布袋子丢给他,说:“小家伙做事情就是莽撞,你出门卖东西,不知道拿个包么?”
齐睿赶紧接过来,边往里面装钱边笑道:“谢谢老先生了啊,来的太急,忘了。”
心里说,我这么心思缜密的人,居然也会犯这种小错误,简直太不应该了。
都赖赵一鸣,让你一大早跟我抬杠,气得我都快心梗了,包都忘了拿,这下丢人了吧?
“我平时不太来这边,今后你还有东西要卖,潘家园找我去。”老头说了这么一句。
“老先生贵姓啊?”齐睿笑着搭咯一句。
“姓关,祖上瓜尔佳氏,造办处正三品大员佟赫是我亲姥爷。”
“噗!”齐睿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自个儿还觍着脸吹呢,这特么敢情是李鬼遇到李逵了,这脸算是彻底掉地上了,他二话不说,提着黑布袋落荒而逃。
后面传来关老爷子一阵爽朗的笑声。
一路上赵一鸣这个损他啊,说什么,你的愚蠢总是那么富有创造力,还有啥,作为失败的典型,你真是太成功啦。
齐睿一颗心碎的,捧出来跟饺子馅似的。
丢人现眼了啊,还是在亲哥们儿面前。
耷拉个脑袋回到院里,见刘伟业找的施工队伍已经忙活开了,两台挖掘机轰隆隆鸣响,一铲子接一铲子的碎石块碎砖头被挖走移开。
刘伟业倒背着手悠闲观瞧。
齐睿跟他打了个招呼,走到老刘家地窖前,开锁后顺着梯子下去,把一万块钱放进青花大罐里藏好,心情瞬间美丽了。
又想到上辈子830就把这堆文物全给卖了,就感觉那时的自个儿愚不可及、愚昧无知、愚蠢到家,懊恼的直想拿脑袋撞墙。
好在这辈子弥补了遗憾,也遇到了关老爷子这样的无赖好人,终于可以用这一万块钱干点事情了。
他走上去给铁盖子上好锁,走到刘伟业身边,问道:“一上午能清理完吗?”
刘伟业笑着说:“清理快,用不了一上午就能干完,盖房子就慢了,要一户一户的来。”
“那就多上点人啊。”齐睿说道。
“兄弟,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这十多个人,还是我求爷爷告奶奶生拉硬拽弄过来的,震后重建工作已经开始了,全市各个工程局所有工人能派的都派出去了,全都在修房子盖屋,忙得脚打后脑勺,上哪儿找那么多人去?”刘伟业苦笑着说道。
“倒也是哈,这次震情太严重了,全市各个居住区损失都不小,活儿一多,建筑工人们就捉襟见肘了。”齐睿也感慨道。
“上面发话了,要求在半年内把全市的危房、坍塌的房屋修理、建设完毕,让在外面避难的老百姓全搬进新家。领导们跟着添乱,愣是把这时间压缩到三个月完成,还拍着胸脯跟上面打了包票,这特么……唉,说多了都是泪啊。”刘伟业最近也跟齐睿学了不少新词儿,随口一句就把工人们逗得哈哈大笑。
齐睿琢磨琢磨,问道:“如果完不成,先弄点移动板房让受灾群众住住不行吗?”
刘伟业深深望了齐睿一眼,懵懂问道:“啥叫移动板房啊?”
齐睿心里一个卧槽,忘了这年头还真没有移动板房这个神器了,转念一想,这似乎是一门好生意啊。
这货计上心来,拉着刘伟业走到自家防震棚里坐下,然后说道:“移动板房,说白了就是结构房。它最大的优点是便于拆装,可以重复使用。”
刘伟业问道:“材质结构呢?”
齐睿笑道:“钢架结构,墙板和顶棚大多采用的是成型彩钢夹芯板,外嵌透明玻璃。如果要生产的话,工艺并不复杂。”
他拿了纸笔,画了张草图,给刘伟业看了眼。
齐睿上辈子研究过移动板房的构造和材质使用情况,也曾想投资建一个生产移动板房的企业,他知道,全国各地都在进行大开发大建设,对移动板房的需求量与日俱增,投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穿回来了,他欲哭无泪。
眼下刚好碰到这么个机会,这钱不赚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刘伟业把简易图纸拿过来看了看,很感兴趣,越看越发觉可实施性很高,眼睛亮了,对齐睿说:“我真想扒开看看,你小子这脑袋瓜子到底是咋长的,你真是太厉害了,这玩意儿绝对有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