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嬉皮笑脸地说道:“您打电话之前我就跟芳姐约好了,谁叫您约得晚啊,我得先紧着芳姐这边来。毕竟我之前欠了芳姐好大一人情,早就说好要请她暴搓一顿,不能说了不算不是。但也不能鸽了您,干脆就二合一吧,反正芳姐也不是外人。”
这明显是给李芳留面子呢,芳姐看向小睿子的目光有些迷离了。
孙同海哈哈大笑,伸出手指虚点着这货说道:“我还不了解你,不管什么事情,无论正的邪的,你小子总能找到理由,你这张嘴啊,死人都能给你说活了。”
齐睿听罢,挠头一笑。
孙同海又问李芳道:“芳芳工作不忙吗?”
李芳脸一红,像是被长辈窥探出了私密事儿似的,轻声说道:“不忙的,叔儿。”
齐睿心说,难怪这姑娘知道今天中午要跟孙大佬一起进餐后表现得十分平静呢,赶紧人家也是老关系啊。
当初只是觉得李芳在老孙跟前挺有面儿,没往深里想,看两人这称呼,这对话,两家明显是老交情。
孙同海冲她微一点头,又对齐睿说道:“小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区的沈建军区长。”
齐睿主动伸出双手,跟沈建军握手说道:“沈区长您好。”
沈建军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很消瘦,长脸,笑起来眼睛眯缝着,挺平易近人的样子。
“小齐,我来东城时间不长,但是对你的大名可早有耳闻。这两天也常听书记念叨你,今日一见,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帅气一点。”乍一见面,沈建军就跟齐睿开起了玩笑。
他是四个人倒台后,区委区政府重新划分工作职责后被组织派来东城任职的,满打满算刚好一年时间。
听了区长大人的调侃,齐睿乐了,对他印象不错,觍着脸说道:“您这话可真说到我心缝儿里去了,虽然说我的帅气已经不允许我这么低调了,但是,其实我也很无奈的,帅气已然成为我的标志,干脆我就高调起来吧。”
沈建军都听愣了,这么不要脸的吗?
孙同海对这货时不时就发贱已经很习惯了,白他一眼,说道:“你小子别贫了,打算饿死我们俩吗?赶紧着吧,这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
跟齐睿念叨完,他又对沈建军说道:“老沈你可千万别捧着他说,他就是个不知道谦虚为何物的家伙,你越夸他,他越膨胀。走吧,咱去吃饭。”
说着,一马当先朝里面走去。
齐睿嘿嘿笑着伸手延请,把苦笑连连的沈建军往院里让,又对芳姐挤咕下眼睛,示意她快点跟上。
李芳白眼儿一翻,走到齐睿身边,低声说道:“领导面前也敢大言不惭,你小子真贱。”
“贱是我的风格啊。”齐睿心说,哥们儿以前不这样的,不知道这是咋了,重生回来后这性格就越发跑偏。
来到五进院最私密的小包间,齐睿请大家在小圆桌前落座,也没叫服务员,亲自泡茶给三人斟满,然后去厨房下菜单了。
听齐睿说区里两位领导过来吃饭了,周建刚就明白了,做了六道菜一个汤,让周婶儿亲自送后院去。
齐睿拿了瓶茅台,征求过两位领导的意见后打开,也没用小酒盅,各自倒了一玻璃杯,等菜上来了,开喝。
夹了一筷子葱烧海参送进嘴里,沈建军说道:“早就听说周家府菜馆以菜肴精致、味道可口而闻名京城,今儿尝过这一回,确实名不虚传。”
孙同海也乐呵呵说道:“小睿还是有点本事的,也善于发现人才利用人才,那位掌勺的周师傅可不是一般人,是前清御厨的后人,手艺精湛的很,老沈你没见咱们区里各单位都把招待宴设在府菜馆了么,都是冲着老周的手艺来的。”
沈建军笑道:“嗯,我听说过一些,不过听别人说,在周家府菜馆很难订到桌啊,你们每天,只接待四桌客人,饭菜都是限量供应的。”
齐睿解释道:“我们也没办法啊,后厨里人手就这么多,也不敢多雇工,总不能跟国家政策顶着来吧。”
沈建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道:“小齐这么做是正确的,不过我相信,国家政策会越来越开明的,套用一句老话,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嘛。”
齐睿知道他这是在为后面的话做铺垫,就顺着他的话说:“是啊,国家的发展会越来越好,我们对此深信不疑。”
沈建军跟孙同海对视一眼,示意老大先开口吧,毕竟你是一把手,这事儿让我说,就有点越俎代庖了。
孙同海微微颔首,放下筷子后对齐睿说道:“你小子啊,别光嘴上说得好听,前阵子扔了那么大一颗炸弹给我们,是不是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齐睿决定装傻充愣,“您这话说得,我怎么有点不明白啊。”
孙同海又拿起筷子,照着齐睿的脑门儿敲了一下,说道:“再跟我装傻,你就离挨踹不远了。钢板一厂、鹏飞板房制造厂被搞得一团糟,你敢说不是你的手笔?”
嘿嘿一笑,齐睿说道:“是我的手笔没错,但我为什么整苗东风,相信您应该了解过原因,您把话说到这儿了,我只能说,这事儿怨不得我,是姓苗的兄妹俩率先挑起战争的,我只是迫于无奈不得不进行反击,不然,我的厂子就黄摊子了。那么多工人等着吃饭呢,我那摊子一黄,这些工人们怎么办?把他们推向社会,不是相当于给政府制造困难吗?至于说钢板厂和板房厂陷入了困境,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不整苗东风兄妹俩,两家厂子就不会亏损,不会濒临破产了?您这逻辑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