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瞪大了眼睛,反问道:“俩月了啊我的哥,俩月了你们连机械设备都没弄到,那还开个毛的工啊?你还问我去哪儿弄,我要是知道哪儿能弄来机器设备,还用你们干嘛?”
他急眼了,合着你们这俩月除了画几张设计图,毛都没干?这眼看着都要进场了,倒是想起工程设备还没凑齐,这特么不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么?
刘伟业也觉得尴尬,他挠着头说:“其他设备倒还好说,凑凑就能凑齐,就是挖掘机和老吊没地儿淘换去。”
齐睿也知道,这时候光着急屁用不管,麻烦来了就得解决。
沉思一会儿,他一个电话打给龚林,电话接通后把困难一说,龚林那边倒也痛快,告诉齐睿,派人过去吧,原工程营遗留下来的一批设备还能使用,双方核算个价格,全便宜他了。
令他头疼的问题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齐睿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对刘伟业说道:“您和邢哥跑一趟吧,需要多少钱,打回电话来。多找几个工人一起去,先把设备接过来,该维护维护,该修理修理,就一个原则,不能耽误工期。”
见齐睿说得肃然,平时嬉皮笑脸的刘伟业也老实下来,他清楚,这事儿他没考虑周全,让齐睿差点作了瘪子,要是因为工程机械设备的问题耽误了工期,可就闹了大笑话了。
俩月的辛苦啊,招人、出设计稿、通过审核,马上要进场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差点让之前的筹备工作全都付之一炬。
刘伟业低着头说道:“这事儿全是我的错,睿子,抱歉啊。”
邢家伟也赶忙说道:“我也没考虑周全,事到临头才想起来机器设备都没准备好,我也有错,睿子,对不起了。这种事故今后不会再发生了。”
哥儿俩对齐睿的脾气太了解了,平时怎么开玩笑都行,但凡牵扯到工作上,他决不允许你有一丝丝懈怠,所以,这歉道得心甘情愿,心里也服气。
齐睿咧嘴一笑,说道:“行了,这次的事故我就不追究了,你俩把这事儿记在心上,以后注意就行了。”
两人连忙点头。
齐睿掏出烟来发了一圈,又说道:“我也知道俩哥哥这两个月忙得脚打后脑勺,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难免有疏漏。我呢,又帮不上什么忙,指手画脚的只会给你们添乱,所以我干脆就没掺和。你们别看我一直没过来过,但是我却没断了观察各位的表现。”
抽了口烟,齐睿在两人的苦笑中继续说道:“怎么说呢?你们的工作是很努力,但是给我的感觉却不太正确,你们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工作方法。”
哥儿俩也不着急走了,目光齐刷刷注视着齐睿。
刘伟业说道:“你继续说,我们听着。”
磕磕烟灰,齐睿笑道:“我发现,伟业哥你、邢大哥和大鹏哥,你们三人连起码的工作分工都没有,这是不行的。我打个比方,伟业哥作为公司的总经理,是公司的最高决策者,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去管,眉毛胡子一把抓就乱套了,你的主要职责是什么?是在统领全局的基础上协调各个部门之间的关系。
再打个比方,比如说邢哥负责主体这一块儿,大鹏哥分管管线的安装,你作为总经理,就要把他俩之间的工作协调好了,什么时候打地基,地基挖到什么程度可以铺设地下管网,主体起来后怎么插线布线,这一项项的都得安排得明明白白才行。
那么,您起到的作用是啥呢?说白了,给各个部门之间牵线搭桥的中间人、会议的组织者、各部门里面有决定不了的问题的决策人。我这么说,您懂了?”
齐睿很无奈啊,这还得一点点的教,我也是够够的了。
听了齐睿的话,刘伟业浑身上下十八万个毛孔瞬间通透,把头点成鸡吃米,尴尬笑道:“懂了懂了,你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我要是再不懂,我跟二傻子还有啥区别?”
邢家伟也感觉一下子明白过来,笑着说:“原来问题的症结出在这儿啊,是了,我们之前是没分过工,遇到问题都是我们三个一起商量决定,让小睿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咱们这联席会议制度,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齐睿也笑,说道:“错了不怕,改就是了。先去接收设备吧,回来后你们三位开个会,把工作分工定一定,然后报给我。”
刘伟业点头道:“行,我们先去接收设备,回来后立刻开会研究分工。还有啊,过几天正式进场,我们需要一批板房。”
一批板房……批板房……板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