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又可否有她在意的和畏惧的东西?
只怕都没有吧。
无聊,乏味,恶心。
这个游戏,玩到现在他已经不想玩下去了。
他甚至想现在就结束这个魔头的生命,然后放下这一切,他当他的大岳皇帝,再也不要和这个恶魔有任何牵扯了。
可是,那双掐住她脖子的手,到底没有掐下去。
他还是不甘心……
扈南歌却有些后悔玩这一出了,因为自凌迟之刑后,以前那些乐子都没了。
后宫那帮人一个个骂着她是妖孽,却没有人敢跑到她面前来挑衅。
就连卢奚桥,好像也懒得再折腾她了。
她这儿一下子安静下来,这让扈南歌感到有点点无趣。
“咳咳,噗——”
这日早晨,扈南歌刚从床上爬起来,身体一阵不适,一咳嗽便咳出一大口血来。
“编号9855,你这是?”
扈南歌看着手心的血,苦笑一下。
“得,以后想闹腾都没得闹腾了。”
“什么意思?”
“蠢货,这具身体不行了呗,我的养老生涯要结束罗~”
“你是说、你是说你要死了?”这个消息有点猝不及防,芽感到难过。
“我说你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在这儿还待上瘾了,舍不得走了?”
“我哪里是因为这个,还不是为了你。”
看到这大魔女不把自己当人,使劲霍霍自个儿身体,那么强悍的一个人现在动不动就吐血晕死,芽是越看越难受。
“为了我就更不必了,这是唐流筠的身体,她早就不在了。”
这具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如今也只是扈南歌在这具身体上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余火。
扈南歌对这具身体也没什么执念,没了就没了吧。
只是,肚子上那团隆起还在顽强跳动,还在用全部力气昭示他想来到这个世界看看——
“我没法帮你,要活就只能靠你自己。”扈南歌摸着那团隆起,有点绝情地说道。
而这之后,扈南歌每日呆在宫殿内,不但再没惹事,就连门都没出过了。
卢奚桥好长时间都没听到她的消息,有一日晚间睡不着,心血来潮跑扈南歌这儿来看看。
灯火之下,那个不可一世的女魔头竟然在笨拙地用针线缝补小孩的衣裳。
缝完之后还高兴地给自己打了一百分,其实那小衣裳在芽和卢奚桥看来都丑毙了。不但审美奇差,针线活儿也完全不能看。
“有福了,小鬼,我珍贵的第一次,居然给了你这个尚未出世的小东西。”扈南歌一拍肚子,带着笑说道。
这样的扈南歌,卢奚桥是很陌生的。
过去也从未见过。
卢奚桥慢慢走进来了,他想要看得清楚一点。
如今的扈南歌虽然身体极度虚弱,但对周围警戒和感知的能力源于她的本能。她知道卢奚桥过来了,在诧异之余还有些兴奋,因为那个男人自以为终于抓住了她的弱点——
“来了就坐下吧,有一些话要跟你说。”
还不等卢奚桥做些什么,扈南歌便淡定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