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猛个龟孙是没钱了,指望他?不太靠谱。可以去老熊那借点高利贷,要不弟兄们凑凑,实在不行,我把房子放到银行抵押贷款,怎么都能折腾出一笔钱,这事,你不用操心。”大刚拍着胸脯保证道。
大刚和严猛之所以被人下套,都是西北雷家对付自己的手段,他们俩无辜群众被殃及池鱼。至于雷家的险恶用心,赵凤声猜测不到,他很少跟雷家人接触,只是十几岁那会,跟某人打过一个照面,那位当年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笑眯眯的,很帅气,当时就已名满西北,关于他的动态,赵凤声在《经理人》杂志中见过几次,赞誉如潮,被捧为商界的西北候,风头一时无两。
其实按照辈分,赵凤声得管他喊声舅舅。
赵凤声的母亲出自雷家,但极少跟雷家来往,小凤声五六岁那会,天真问道别人都有姥姥和姥爷,为什么我没有呢?平时对小凤声溺爱娇惯的母亲却第一次打了他的屁股,咬着牙说他只有姥爷,没有姥姥,姥爷已经过世,你跟雷家人没有丝毫瓜葛,他们找你,是要把你抓去卖给坏人,如果有雷家的人找上门,你就还手打他,打不过,用牙咬!
那次挨打让赵凤声终身难忘,也对讳莫如深的姥姥产生深刻烙印,他把最讨厌的人物跟姥姥重叠在一起,跟动画片里的狼外婆一样,长得凶恶,还会吃人。
西北大名鼎鼎的雷家,怎么会跑到千里之外跟一个外姓人过不去?
赵凤声满头雾水。
母亲的叮嘱还言犹在耳,赵凤声孝顺,最听母亲的话,不敢跟雷家人产生交集,可人家拎着刀子登门拜访,总不能洗干净脖子挨刀,这不符合赵疯子的一贯作风。坐以待毙也好,以不变应万变也罢,赵凤声拭目以待。说得不好听点,也只能做一只待宰羔羊。
大刚的钱绝不能打了水漂,三百多万,不是小数目,大刚能认栽,他赵凤声也不同意,等到送走姑奶奶,怎么也得让雷家把钱吐出来。用拳头,用刀,甚至用牙咬,赵凤声都会拼了命去要回这笔钱,不能使兄弟遭受无妄之灾。
“房子不能动,那是嫂子和儿子的根,你要是敢抵押给银行,我找你玩命。”赵凤声瞪了大刚一眼,叹道:“咱们还年轻,没必要破釜沉舟殊死一搏,先等等看,老天爷饿不死瞎家巧,总会给条活路。”
“哎!……”大刚躺倒在床上,唉声叹气道:“他奶奶的,这辈子就没这么穷过,摊个煎饼果子都不敢放俩鸡蛋,更别提去夜总会跟妹子喝酒划拳,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一切都会好的。”赵凤声望着窗外的阴云压城,神情坚定说道。
“那你给我说个准确点的时间,我好有个盼头。”大刚晃着二郎腿,意兴阑珊道。
“晚上。”
“啥?!”
“我请你吃三个鸡蛋的煎饼果子。”
“我去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