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伯可怜兮兮地呜呜叫着。
埃尔文再次解除了施加在雏龙身上的力道,诺伯突然暴起,张嘴就咬——不是咬向那块肉冻,而是埃尔文的手。
“砰!”
一股巨力陡然产生,雏龙的身躯被击飞,在地上翻滚了两三圈,诺伯发出痛苦的叫声,随即再次被无形的引力之矛贯穿,钉在地面上。
这一回它的束缚再也没被揭开过,直至过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的诺伯头晕眼花,虚弱的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埃尔文走到它跟前,将一块肉冻丢在它面前,还是之前那一块,上面沾满了泥土和碎叶。
诺伯发现自己又能动了,它立刻张开嘴,伸出舌头一卷,就将那块肉冻囫囵吞下,接着又一块肉冻送到它面前,它也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肉冻里的那些特殊物质让它恢复了些力气,诺伯颤颤地站起来,看着近在咫尺地人类,它的眼中带着一丝恐惧。
它不敢再攻击了。
“还想吃?”埃尔文一挑眉毛。
诺伯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一块接一块,埃尔文将那锅肉冻全部喂给这条雏龙,在诺伯吃饱喝足之后,他伸出手,本想去摸幼龙的头,但上面长了好几根毒刺,于是半途改变方面,去挠诺伯的下巴。
雏龙接受了这种爱抚。
埃尔文一用力将它推倒,然后顺势开始挼搓它的肚子,诺伯身子僵硬了一下,但依然乖乖的,没敢反抗。
很好,能展露最脆弱的腹部,就说明它已经被初步驯化。
等海格回来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诺伯竟然成了个乖宝宝,不吵不闹不拆家,给撸给抱给亲亲,唯一让他有些不爽的是,雏龙对埃尔文好像过于亲昵了一点。
这让身为正统“妈妈”的海格内心有些酸溜溜的。
也没办法,他有工作要做嘛,不可能一直陪着诺伯。
“哦,对了,海格,”埃尔文突然说:“我发现了,诺伯其实是个女孩子。”
雄龙和雌龙是有身理构造的区别的,虽然在雏龙时期不明显,但现在诺伯已经成了乖宝宝,自然很容易就确定了它的性别。
“女孩子?”海格愣了,他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不过诺伯是雄是雌好像没什么区别,也就是名字不太合适,“既然是小女娃,那就不能再叫诺伯了……”
“改名叫奥妮克希亚吧。”埃尔文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名字也太长太拗口了。”海格摇头否决,“而且小家伙应该也习惯了诺伯这个名字,干脆在后面多加一个音节,就叫诺贝塔。”
埃尔文同意了,海格肯定是享有优先冠名权的。
对诺贝塔的驯化还在继续,只让其因为恐惧而服从是不行的,现在开始是第二步。埃尔文每天将诺贝塔喂得饱饱的,但严格控制了威能之泉的喂食,只有在诺贝塔达成了他的某些要求之后才会给予一块惨了威能之泉的肉冻作为奖励,比如握手、打滚、挠肚皮,诺贝塔学的很快。
要让服从变成它的习惯,等到不再需要奖励就能完成指令之时,就代表已经彻底完成驯化。
于是诺贝塔乖乖地成为了埃尔文的研究对象,包括但不限于每天被测量体长和翼展、被扒开嘴研究龙牙和喷火腺体、抽血、取下一些鳞片进行材质测试,减掉一两根毒刺试验毒性,甚至菊花和每天的粪便都要被观察。
埃尔文把雏龙每天的身体数据变化都记录下来,发现威能之泉对它的成长有非常巨大的促进作用,每天保持定量摄入,诺贝塔的体质不仅在增强,所拥有的魔力也在稳定增长,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它的龙息,如今已经可以让前方三米范围内化为一片火海。
这让埃尔文有些不平衡了,为什么我喝威能之泉就只能多一些能临时使用的魔力?自从知道大部分巫师的魔力都只能随着年龄增长之后,埃尔文一直有种隐隐的担心,他怕自己虽然有着理智的头脑和足够的雄心壮志,但却会受到魔力不足的桎梏。
而影响巫师魔力上限的因素,似乎最主要的就是天赋。
弗利维说埃尔文已经具备五年级水平的魔力,但这是他近十年不间断锻炼的效果,并不能证明他的魔力上限有多高。
而现在,将近一年过去了,哈利他们已经可以使用一年前想都不敢想的魔法,但埃尔文却感觉自己的魔力水平没有多少提升。如果用数据形象化地说明一下,那就是哈利的魔力是二十,埃尔文的是两百,但现在都加了十五点,对哈利来说是近乎翻倍,而埃尔文则几乎没多少提升。
边际效应实在是太令人痛苦了。
埃尔文意识到如果之后都是这样,那么他成年后要达到弗利维的水平都可能是奢望,总不能一直喝威能之泉来施法?
这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如果我也是一条龙就好了,他控制不住地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