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炼金大师的指导很有意义,勒梅修正了埃尔文的学习计划,并提供详尽的解惑与答疑,甚至还为埃尔文提供不限量的醒脑药剂以及才华药剂。
当然结果发现这两种常用智力药水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埃尔文估计是药物成分在进入他的血液之后就被直接破坏,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有了实打实的原始龙血脉。
“这是个好现象。”勒梅告诉他说:“这意味着你能免疫绝大部分毒素……并且绝不可能产生任何形式的药物依赖。”
九月中旬的一天,埃尔文在勒梅的指点下完成了三段不同魔文代码的联合绘制,这是个非常精细的活儿,需要长时间保持精神高度集中。
完成的很漂亮,埃尔文松了口气,站起身想伸个懒腰活动下筋骨,结果他刚一抬手,面前的书架就突然承受了一股巨力一般的四分五裂。
面对勒梅审视的目光,埃尔文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距离血脉嫁接手术有一个半月了,术后恢复期已经过去一半,原始龙血脉的特殊性正在逐渐展露,最直观的表现就是魔力增强。
“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尼可·勒梅问道。
“没有。”埃尔文仔细确认了一下。
“没有特殊感觉才是好现象,这说明原始龙血脉与你的身躯非常契合,”勒梅微微点头。
“就是有点像入学前的小巫师那样有控制不住魔力的迹象。”埃尔文说,他尝试用动能赋予让一本书悬浮起来,结果却是让其猛地撞击在天花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你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这两天多练习一些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勒梅说的没错,仅仅是几天之后,埃尔文对魔力的控制就和之前一样娴熟。
不过他暂时并没有再深入去研究自己的魔力变化,一方面是因为血脉嫁接的成果还要再有一个月才能完全展现,另一方面则是他现在实在抽不出时间。
在已经对自己的研究绝望之后,勒梅将视尔文为希望的种子,他没有任何藏私地尝试将自己毕生的炼金术造诣传授给埃尔文,包含魔咒和魔药两部分。
但时间终究是太少了,埃尔文即便学习能力再强,也不可能一两个月就能直接出师。如果把勒梅全部的学识看做一本书,他只来得及读完绪论部分。
十月中旬,埃尔文看着突然出现的邓布利多有些愣神,校长大人竟然这时候来了,莫非……
“没错,我的时间快要结束了。”勒梅大师淡淡地说道。
“您不是存了半年的长生不死药吗?”埃尔文颇为惊愕,“这才过了三个多月啊!”
“确实有半年的存量,但在做血脉嫁接的时候用了一半在你身上,不然这手术的成功率会比较低。”炼金大师的语气依然淡然。
埃尔文僵住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地情感在他的心中蔓延,震惊、感动、愧疚?似乎都有。
“您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不用太激动,我本就没有再活多久的打算,少几个月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另外我也不需要你的感谢。”
眼前的老人即将就要死去了,虽然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但埃尔文依然产生了颇为浓烈的伤感情绪。
然而勒梅并没有再搭理他,老头看向邓布利多,“临近大限之日让我对过往回想了很多,能帮我个忙吗,阿不思?我想再看一眼塞纳河。”
邓布利多郑重点了点头。
埃尔文站到两个老人之间,邓布利多的魔杖隔空在地上划出金色丝线,半分钟之后,他们出现在了法国巴黎。
塞纳河是法国的主要河流之一,流经法国首都。勒梅要求让他独自在河畔待一会儿,埃尔文便和邓布利多一同站在不远处,而勒梅则看着宽广的河面陷入沉思。
为了防止有人打扰到他,邓布利多对他们所在的区域施加了麻瓜屏蔽咒。
从上午到下午,再到傍晚,尼可·勒梅不曾动过,而邓布利多和埃尔文也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晚霞泛红,勒梅才开口,“在五十岁之前,我习惯于一边看着塞纳河一边思考问题,现在这么来一次,让我久违地回想起了年轻的时光。”他的声音极为沙哑而削弱,再看他的身躯,仅仅只是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就变得毫无生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进入坟墓。
埃尔文意识到这就是不再使用长生不死药的后果。
邓布利多在微微地叹气。
当他们再次回到勒梅的小屋之时,炼金大师已经连驱动轮椅都做不到了,于是便由埃尔文来推动他的轮椅,这是身为学徒该做的事情。
在勒梅的示意下,他们来到一扇紧锁的门前。
埃尔文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竟然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里有一扇从未开启的门,而在进入之后,他看到这扇门后面只有一座水晶棺。
是一个面色红润的老妇人,她看起来还活着,只不过像是陷入了沉睡。
“我的妻子佩雷纳尔。”尼可·勒梅用沙哑而虚弱的声音说着,看着水晶棺中的老妇人,他昏花的眼中闪过一丝爱的光芒。
“我们曾约好了一起共度年华,但在第三百个结婚纪念日时,她彻底厌倦了这种衰老无力的生活,而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只能维持住她的最后一丝生机,希望能等到我找到真正意义上永生的办法的那一天。
可惜,我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