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聊聊。”张道一一撩长袍，就做沈浪旁边坐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
这一刻，那高人风范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个市侩的商人风范。
沈浪都有些傻眼。
“别这样看我，抛开身份不说，咱们都是追求利益的人，正一学宫很大，养家不容易，我这个当掌教的，要不为弟子谋划，正一学宫哪有如今的风光。”
沈浪嘴角一抽：“话是不错，但反差有点大，不太适应。”
张道一嘿嘿一笑：“那就在我这儿适应适应，等你以后遇到了其他几个老家伙，嘿，那才叫恬不知耻，敲骨吸髓。尤其是龙虎山的张天师，这老东西运气不错，好几个触发天机，得到机缘的主角，都被他给遇到了，而且培养的很好，已经开始反馈龙虎山了，老家伙也很低调，明明实力不弱于我，却从不张扬，闷声发大财，玩的是风生水起。”
沈浪惊叹：“长见识了。”
“来，聊聊，你打算怎么和我合作？”张道一看向沈浪，一脸期待。
沈浪道：“就按照你说的，纯阳桩这秘法，我不练了，我来找个弟子培养，让他变成主角，继承这纯阳一脉的衣钵。”
“不错，懂得舍得，方有收获，这一念之间，你就从棋子，变成了下棋人，只不过这培养弟子，也需要缘分啊，培养的好，你能收获很大，培养不好，那就血本无归了。”张道一认真回答。
沈浪笑道：“前辈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张道一道：“小友，这是你自己的缘法，让我帮你找的话，嘿嘿。”
看着张道一的表情，沈浪道：“好说，如果人选合适，有了收获，咱们对半分。”
“小友大气。”张道一竖起大拇指，然后道：“人选有三个，是我多年观察，第一是湘南胡家的胡一刀，这小子天赋不错，今年不过十六岁，胡家意刀决已经修炼入门，正巧他也有打算拜入正一学宫，可以接触接触。”
“第二个是东北兰家的蓝瑛，是个女孩子，却女生男相，虎背熊腰，更是天生阳脉，力大无穷，说来也很契合纯阳桩，不过距离挺远，更被兰家当宝贝一样护着，你想接触，需要琢磨一下方式。”
“第三个，并不是人，为黑山尊者的嫡女黑黝黝，这丫头可不得了，黑山尊者为黑石得道，千年道行，本无子嗣，但这货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株造化阴阳草，硬生生的把自己变的不男不女，最后以自身百年道行为引，诞生了这个女儿，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宝贝的不行。说起来，它女儿也不简单，不是人道轮回而生，而是天生魂魄，天生道体，天资聪慧，堪称千年难见的天才，可惜这丫头，天生好玩，不爱修炼，黑山尊者也是愁的不行，但你要接触，肯定要过黑山尊者这一关，否则无缘无故靠近它女儿，肯定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看着张道一侃侃而谈，三个考察对象，说的清楚明白。
沈浪却是龇牙：“前辈不厚道啊，你这不是明摆着让我选胡一刀嘛。”
“我这可不是信口开河，毕竟干系到我正一学宫未来的收获，但说清楚，这胡一刀，是三个目标中最弱的，你若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去另外两个地方试一试。”张道一一本正经的解释。
沈浪沉默不语，手指在腿上有节奏的落点，琢磨其中好坏。
好一会儿后，沈浪道：“那就先看看胡一刀吧，这小子我见过一面，还不错。”
说完，沈浪笑眯眯的看着张道一道：“前辈，这我付出不小了，您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点点好处啊，毕竟相互参股嘛。”
张道一眯起眼睛：“你说。”
“两个要求，第一，我要成为正一学宫的教员，这样方便我接触胡一刀。第二，我要能随意翻阅正一学宫的藏书。”
“没看出来，小友还是个爱学习的人，没问题，这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了，不过这藏书分为两类，一类是学宫可以翻阅，一类是正一道亲传才可以翻阅，希望小友理解。”
“没事，这就够了。”
“合作愉快。”张道一伸手。
沈浪和他握了握。
“合作愉快。”
不久后，寒暄了几句，张道一就离开了，顺便带走了老乞丐的尸体。
沈浪则深深叹息。
这个世界，还真是现实的狠呐，当主角，一点都不好的样子，完全是被无数大佬觊觎的工具人，表面风光你去享受，背后好处我们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