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侠,不如此事让岳某做个和事佬如何?”
岳不群笑道:“余观主痛失爱子,可这位林公子也满门被杀,孤苦无依,余观主的仇也算是报了,岳某便出个头,将这可怜的孩子收入华山门中调教,从此两家井水不犯河水,诸位觉得怎么样?”
“妙,妙!”
刘正风赞道:“想必岳师兄的面子,余观主如何也是要卖的。”
定逸师太也觉得这法子好,华山派论及威名,比之青城派高了何止一筹,而岳不群的武功,在五岳剑派更是数一数二,足以与左盟主并肩。
有他庇护,余沧海再如何不甘心,也不敢对付这姓林的少年。
余沧海的脸色黑了下去,林镇南夫妻两嘴硬的很,任凭他如何拷打都不吐露辟邪剑谱的下落,他还指望拿下林平之好去要挟那一对夫妇来着。
是以他道:“此事绝然不妥,难道尔等仗着五岳剑派的势大,便要强逼余某放弃报仇吗?!”
刘正风等人不禁皱眉,余沧海这般说,便是铁了心不愿意给他们面子了!
他们还真不好强逼,不然的话,日后传扬出去,人家难免会说他们五岳剑派行事霸道,名门正派,最在乎的便是一个名了!
“莫大侠……”
林平之一脸焦急的看向莫离,这样下来,休说报仇,他今日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两说,更别提是救出他爹娘了。
“不急,不急。”
莫离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淡然自若的笑道:“总要叫人把话说完了,免得待会又要心有不甘,余掌门,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余某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杀子之仇,谁来劝都不行!”余沧海语气冷硬的道。
莫离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那正好,在下也不是想劝余掌门不要报仇的,只是想问两个问题罢了。”
他抬眼看向余沧海,道:“这第一个问题,便是想请问余掌门,既然和福威镖局有杀子之仇,为何杀了林家上上下下,独独留下了林镇南夫妇的性命,反而关了起来?”
这无疑是有悖常理的,报仇雪恨,理应冲着正主去的,林氏夫妇无疑便是正主,可是余沧海将福威镖局满门杀绝,却见林镇南夫妇囚禁,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事到底如何。
刘正风、定逸师太哪个不是老江湖了,谁能瞧不出余沧海的心思?
“你是怎么知道的?!”余沧海一个激灵,下意识的问出,不过随即觉得不对,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自然是这位林公子告诉我的,是不是,林公子?”莫离温声问道。
林平之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不错,我亲眼看见你们掳走了我爹娘,还听你门下弟子说了如何严刑拷打我爹娘!”
他虽然疑惑莫离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不过他爹娘被掳走却是事实,自然一口应承了下来。
原来都被这小崽子看见了!
余沧海冷哼一声,死不承认道:“我留着他们,是想等擒住了这小子,再拿他们的人头,一起祭奠我儿!”
这样一说,日后江湖中的人虽然会说他余沧海为了报仇手段酷烈,可眼下谁也挑不出错来!
木高峰阴阳怪气的道:“到底是祭奠,还是为了问出秘籍下落,嘴长在你余观主身上,咱们谁能知道真假?”
“木高峰!”
余沧海气急,一只手按在剑柄上,气道:“你三番两次出言和余某作对,到底是什么意思,倘若有看不惯余某的地方,咱们这就一决生死!”
“打就打,旁人怕你余矮子,木某却不怕。”
木高峰满不在乎的道:“不过我要赢了,你便将林镇南夫妇和那辟邪剑谱给我如何?”
“你……!”
余沧海‘铮’的一声拔出长剑,道:“那你便来拿吧!”
“且慢,莫某的话还未曾问完呢。”
莫离道:“等我问完这第二个问题,你二人再决生死也不迟。”
他也不等两人答话,看向了一旁站在岳不群身侧的岳灵珊,笑道:“岳姑娘,当日林公子杀余掌门爱子时,你是在场的,我问你,他为何要杀余掌门爱子?”
“这……”
岳灵珊想不到把自己也扯了进来,下意识的看向了岳不群。
岳不群点了点头,道:“珊儿,你实话实说便是。”
“是,爹爹。”
岳灵珊应了一声,随后道:“我和二师兄奉命前去福州,查看青城派动静,我二人扮做祖孙在福州城外卖酒,谁料那日遇上了青城派的人对我出言调戏,多亏这位林公子,仗义出手,与那二人打了起来,一失手下,这才杀了余掌门爱子。”
“原来是个调戏良家的纨绔恶少,诸位,如这等小淫贼,林公子行侠仗义杀了,莫非有错吗?”莫离反问道。
“青城派名门正派,门下弟子却是如此恶行,我瞧,这杀的好,余观主你还有脸报仇!”
定逸师太没好气喝道。
“虽是下手重了些,不过余观主你确实不该报仇。”刘正风亦是应和道。
余沧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时不知如何辩解,他沉默数息,才道:“此事是老夫做的差了,都怪我那弟子不曾实情相告,我回去定然要剥了他的皮!”
“余观主还在狡辩。”
莫离轻轻摇头,道:“你儿子调戏女子,林公子杀了乃是行侠仗义,而你又灭福威镖局满门,掳走林氏夫妇,严刑拷打,寻找辟邪剑谱的下落,如此所作所为,与魔头何异?”
“莫某不才,今天便要替林家主持公道!”
莫离伸手握向剑柄,朗声喝道:“诸位,谁若有不服气的,尽管都站出来,莫某一并接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