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老和尚骑着战马,竟是不曾丝毫停滞,跨过了姜青玉所画的那一道直线!
“保护公子!”
乞颜乌木怒喝一声,第一个迈步挡在了姜青玉的身前。
包罗特,乌托布二人紧随其后。
但……
令人意外的是,这一匹战马却在这一瞬突兀止步!
同一时间。
它身后的数十匹战马也都在江湖人士的控制下止步于原地。
当先一匹战马长嘶一声,高扬前蹄,久久不肯落下。
似是在朝人挑衅。
马背上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慈眉善目道:
“阿弥陀佛。”
“姜小公子,贫僧这应该不算越界吧?”
众人闻声,朝其脚下一看。
却见这一匹战马尽管前蹄越过了直线,可后蹄却稳稳停在了直线之外!
且距离直线只差分毫!
而且,由于这匹马的前蹄没有落在地上,而是高高悬在了半空,所以也可以说……
并未越线!
只是战马高扬着前蹄,对准的正是姜青玉的面庞,而老和尚又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所以这一幕看上去充满了挑衅和不尊重!
而这,正是老和尚故意为之的分寸!
后蹄止于线外,是为了表示对拒北王的敬畏。
前蹄越线,高高扬起,却是为了表示对姜青玉的不屑,以及捍卫北山寺的权威!
我今日止步,不是怕了你姜青玉,而是给你父王姜秋水一个面子!
此时。
众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姜青玉身上,猜测他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姜青玉微微抬头,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嘲弄的笑容,不曾出现一丝惊惶。
只见他直视着老和尚的目光,声音冷漠:
“北山寺,普真?”
“是贫僧。”
老和尚笑着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贫僧此次前来……”
可不等他说完,便被姜青玉以一种森然的语气开口打断:
“方才我数了一下,你一共伤了本公子一百五十四位部下!”
“另外……”
“你的马,越线了。”
普真老和尚一脸慈悲,诡辩道:
“阿弥陀佛。”
“公子的部下行动过于莽撞,若非贫僧阻止,他们只会伤的更重,所以……”
“贫僧出手是在救人,而不是伤人。”
“至于这一匹马,贫僧并不觉得它越界了,公子若是没看清楚,可以让贫僧身后的诸位做个公断。”
此言一出。
一众江湖人士纷纷开口:
“公子看不清楚,我可看清楚了,这匹马压根没越线,我可以用人格担保!”
“是啊,公子可不能凭空污马清白!”
“的确没越线,我也可以作证。”
……
另一侧,乞颜乌木等人却是破口大骂:
“放屁!明明是越界了!”
“这前蹄都伸到老子头上了,还不算越线?”
“你们全都是瞎子么?”
……
江湖人士顿时冷笑不止:
“以前只是听人说北狄之人大多愚笨,今日一见才知果真名不虚传!”
“一大半身子都在线外,怎可说是越了线?”
“真是颠倒黑白!”
“算了,和一群死人较什么真?”
……
“你……”
听见“死人”二字,乞颜乌木等人一个个都愤然举刀,再也按捺不住杀意。
但普真老和尚却又开口了。
只见他笑吟吟望着姜青玉,声音微沉:
“公子,你认为呢?”
“贫僧的马,真的越线了么?”
姜青玉直视着对方的目光,表情森冷至极,似是动了怒。
下一瞬。
他突然一把丢开了剑鞘。
同时双手握住朔月剑,朝着身前那匹马狠狠斩去!
尽管姜青玉的武学修为只有后天四品,可由于朔月剑锋锐无双,再加上时机把控准确,所以这一剑的锋芒并不逊色后天七品!
再加上……
普真老和尚也并没有出手抵挡。
于是,一阵寒光乍现后。
战马前蹄被齐齐削断!
轰!
顷刻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雨幕。
随后,战马痛苦哀嚎一声,整个身子前倾摔倒在了地上。
而它的两只后蹄……
也终于落到了直线之内!
姜青玉立于雨中,手持长剑,滂沱大雨洗不净剑上赤血。
他冷冷扫了一眼一众江湖人士,语气嘲弄:
“现在……”
“还有人觉得这匹马没有越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