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芸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卫东言她没想到,这个律师连这都知道!
但转而一想,这个律师能帮阮兴贵做全盘转移财产的规划,那肯定对他们家的财产,他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连她都不知道阮兴贵到底有多少资产,但这个律师肯定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杨松芸犹豫不决地说:“我先生并没有把那件东西交给我,是他去世之后,另一个律师把他的遗产清单给我,我才知道……”
杨松芸话到一半倏然停了下来。
她狐疑看着卫东言,脱口而出:“既然你帮我先生做财产清单,为什么不是你把遗产清单交给我?而是另外一个律师?”
卫东言冷冷看着她:“阮太太,这个问题,需要我回答吗?如果不是你那天向阮先生隐瞒,让他没有来得及在合约上签字,轮得到别人向你公布遗产清单?”
杨松芸愣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阮兴贵果然是想换律师,另外立遗嘱?”
卫东言摆出一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的凶狠模样。
兰亭暄更是忍不住了,不想继续跟杨松芸磨叽。
她咳嗽一声,朝杨松芸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正在录像!
卫东言也明白了,面无表情地说:“阮太太,赶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你刚才说的所有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杨松芸眼神闪烁着,手里紧握着拳,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可是如果我把东西给你们,你们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
卫东言森然道:“……东西在你手里,你可能没有命等到我们翻脸不认人的那一天!”
“我不信。”杨松芸下意识反对,她完全不认为阮兴贵遗嘱里提到的那个东西有多大作用。
但是他既然专门提到这个东西,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还是往阮兴贵在梅里特风投的办公室里去了一趟。
没想到晚上就有人上门了。
杨松芸虽然不愿意,但是形势不由人。
她缓缓起身,抬脚走出这间小屋子,往自己的主卧走去。
兰亭暄和卫东言立即跟了上去。
三人刚到客厅,突然听见大门那边传来有人转门锁的声音。
因为他们刚才都去阮兴贵的书房说话,客厅的灯关上了。
那间阮兴贵居家办公室的小书房,也是用的遮光窗帘,从外面看不见屋里的丝毫光线。
再加上她儿子的卧室也熄灯了,整套房子黑漆漆的,让人觉得应该是全家都睡了。
所以这时从大门那边,传来锁头转动的悉窣声响就有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