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巧合。
有日冯老在路上突然晕倒,小世子恰巧路过给他吃了一颗糖将他给救了。
后来小世子告诉他,他得的是好吃懒做病,他家里种的一种水果可以治这种病,但是这种水果极其难得。
是他花了很多银子弄来又花了很多银子种的,很贵很贵一般人买不起。
冯老先生不是个有钱人,便提出用字画代替,小世子一开始还嫌弃,说字画不能吃不能喝的,有什么用。
气得冯老先生说你拿出去卖卖不就能换吃换喝了吗。
然后小世子就真拿去卖了。
怎么卖的冯老先生不关心,只知道那以后小世子就不嫌弃他的字画了,偶尔还拿些匾啊红纸啊找他写,说要挂在屋子门口当装饰。
原本他因为患病腿脚不便,视力变差,写字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有两三年没写字了。
后来吃了小世子的药和水果,还按照要求少食多餐多运动,那些毛病居然都好了。
于是又生了拿笔写字的心思,见小世子虽然不嫌弃了,却也没多喜欢的样子,还以为他的字不值钱抵不了药钱,便多给他写了一些当报酬,并没太当回事。
却没想到,一幅三万两!
他这一两年至少给小世子写了三四十幅,那得是多少银子?!
冯老先生不敢置信地眨眨眼,他清高了一辈子,从来没有用字画换过钱,所以从来不知他的字画这般值钱。
冯老先生惊诧思忖感慨的神情落在两位学生眼里,两人都以为老师是震惊于何人这般无耻,居然盗用他的声名谋财。
康学林道:“老师不必忧心,学生们商量一番,决定联名上书陛下,告沈尚书欺诈之罪。”
嗯?沈尚书?
冯老先生回过神,“这又关沈尚书什么事?”
“老师有所不知”闻新知解释道:
“这些字画都是在沈家的拍卖行拍卖出去的。”
冯老先生有些糊涂了,看向那小童,小童摊摊手表示他哪里知道,他只是小世子派来监督冯老先生吃药写字的,监督小世子又不是他的业务范围。
冯老先生轻咳两声。
“告御状倒不急,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容我问问家里人再说。”
...
罗锦今日有事去了镇上。
他望一眼云旗胜的招牌,抬脚走进去,一旁二丫拧着食盒赶紧跟上,迎面有伙计迎来。
“请问你们云姑娘在吗?我们是德天阁的。”罗锦温声问道。
德天阁?
瘦高个伙计眼睛一亮,心道总算来了,转身手脚麻利领罗锦去了后院,语气欣喜喊了一嗓子:
“掌柜的,德天阁的人来了”
“来了来了”
一个和气中年男人从里屋走出来,目光微微打量罗锦,最后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册子和二丫手中食盒上,露出惊喜。
“这是已经做出来了?”
和德天阁的合作,小姐早早跟他说了,不过小姐也交代德天阁掌柜出了远门,怕是得等他回来才行,没想到白公子还没回来,东西就送上门了。
“是”
罗锦微微一笑,“公子走前将法子写了下来,我们便试着做了做,内容和心得整理成册,所以花了些时日,今天才送来,还请掌柜去请云姑娘,白掌柜交代必须亲手交给她。”
“是是,二位稍等,我这就去请小姐。”
掌柜请罗锦入座后离开,很快瘦高伙计进了送来茶和糕点,还贴心介绍一番,二丫仍旧站着,神态拘谨。
“二丫坐吧,没事,如今我们代表德天阁,担得起这礼。”
待伙计离开后,罗锦笑着对二丫说道。
听到前面半句,二丫条件反射要拒绝,冷不丁听到代表德天阁,身子一顿,什么都没说,犹豫着坐到罗锦一侧。
罗锦将茶递给她。
“不用拘谨,以后他们还要喊你一声师傅。”
师傅?
二丫脸突然一红,心有些慌,忙摆手道:
“都是公子的手艺,我只是照着做,哪里担得起师傅之名。”
知道二丫脸皮薄,罗锦却还是多说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公子不也说了,有的人照着做也做不好,你,做得很好。”
这些日子他们一起钻研食谱,二丫在厨艺上的领悟力和创造力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小亮甚至说二丫做得必小白还要好。
二丫受不得夸,脸红得更甚,倒是忘了拘谨。
不到一盏茶功夫,掌柜领着云旗来了,云旗还是跟以往一样,一身利落英气的装扮,风风火火进了屋。
“想必公子就是白公子的义兄?”云旗开门见山笑问道。
罗锦微微一愣。
义兄?
原来白拂在外面是这样介绍他。
“是,正是在下。”
罗锦礼貌笑笑,将手中两本册子递过去,“一本是酸汤米粉的配方和需要准备的器具,一本是香水的,公子回来还需要些时日,姑娘可以提前准备。”
云旗接过册子,翻了几页突然笑出声,“不是白公子写的”。
那天白拂非要在虎啸镖局签个什么保密协议,那字迹...总之,让她这个从小被夫子训的镖头女儿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