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她口鼻的人非常用力,姜笛儿在可怖的窒息感中来得及本能地挣扎了两下,然后意识就开始渐渐混沌,接着手软脚软,身体像是成了一滩泥。
水龙头不是感应的,因为没关,此刻水声哗哗响,像是一种诡异的伴奏。
尹酒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姜笛儿身上,姜笛儿身体无力往下倒时,险些带摔了她。
但好在尹酒反应很快,立刻改压为扶,又有宁瑷在后面撑了一下姜笛儿的背,这才没跌到地上去,而是靠着墙稳住了身体,同时也勉强稳住了姜笛儿,但这样也花了她很大的力气。
尹酒额头冒起了青筋,看向宁瑷,小心翼翼地问:
“她会不会被捂死了……”
宁瑷眼眸狠戾地看了她一眼。
尹酒顿时不敢说话了。
尹酒是真的怕宁瑷,面对宁攸武,她虽然也总是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一方,但那只是明面上装出来的样子,实则她心里觉得宁攸武很好操纵。但面对宁瑷,她真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个疯子。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宁瑷时,被宁瑷对宁攸武那毫不掩饰的嫌恶惊到了,知道宁瑷有多势大多不好惹,所以方才宁瑷从洗手间出来直接找上她时,她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
此时见宁瑷直接拿布捂住了姜笛儿的口鼻,更是吓得身体微微发抖,完全没有了以往那爱笑着欺负人时的刁钻刻薄样。
要不是宁瑷说她尹酒如果不听其所说的做,就会找人将她给宁攸武介绍圈内女星的事爆出来,她又怎么会让自己走进这一滩混水里?
要是她在娱乐圈内拉皮条的事被爆出来了,
那她以后就别想在娱乐圈混了,可她什么都可以放弃,不管是肉体、尊严还是道德,唯独不能放弃的就是演戏……
宁瑷拿开捂着姜笛儿口鼻的布,见尹酒在居然在神思不属地瑟瑟发抖,甚至一副被吓到要哭出来的样子,忍不住斥道:
“没出息的东西。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说完,她直接将手里的布砸到了尹酒的脸上,并且命令道:
“收好。”
尹酒被宁瑷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要不是她背后就是墙,此刻估计会猛地一个后仰。
布从尹酒的脸上落下,落到了她牢牢扶着姜笛儿不让姜笛儿倒下的手臂上。
宁瑷转身走回到洗手池那边重新洗了一下手,动作非常斯文,仪态特别好,
洗完后,宁瑷抬头对着镜子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开心的笑。
紧接着,宁瑷关上了水龙头,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方才装布的包,再度走回到了清醒的尹酒和已经不清醒了的姜笛儿身前。
然后她微微蹲下身体,按照计划将姜笛儿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并且以眼神示意还没反应的尹酒和她做同样的动作:
“愣着干嘛?帮忙将她带到走廊上啊!”
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嫌恶,仿佛在指挥一个奴隶。
然而尹酒不敢不听,她的把柄还在宁瑷手里握着,她要是没做好,以宁瑷的性子,会立刻就将她拉皮条的事弄得全网皆知。
宁攸武站在走廊上,手心里已经满是汗了,他无数次想要转身就走,但一想到宁瑷疯狂狠戾的眼神,又不敢了。
宁攸武感觉度秒如年,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姜笛儿、宁瑷和尹酒的身影。
如果不是他知道实情,此刻看过去会以为姜笛儿只是喝醉了无法走路,而被宁瑷和尹酒左右扶着,完全想不到姜笛儿并非合作,而是几乎昏迷的状态。
宁攸武硬着头皮上前,先看了一眼姜笛儿,然后看向宁瑷,却一时没有其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