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的小脸埋在鹿谌的胸膛里，她声音有点闷：“哥哥的女朋友，会和我分享你的。”
鹿谌心里有点怪异，怀中的女孩又香又软，是他宠爱了快二十年的妹妹，而且也只是把她当作妹妹来宠。
现在鹿酒回来了，鹿谌反而……微妙的觉得不适。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给鹿念一个拥抱，也没有用手抚摸鹿念的脑袋，他有点无奈：“妈妈说会给你举办一个风光的升学宴，你喜欢的星艇我也会送给你。”
并没有应下鹿念的不合理的要求。
鹿谌并不迟钝，甚至算得上敏感，他在政商两届能够如鱼似水，对人的情绪感知很高。
他发现，鹿念没有他意向中的那么乖巧。
鹿念笑得甜：“替我谢谢妈妈。”
“对了，哥哥，弟弟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想他了。”鹿念问了下鹿醉的消息。
鹿谌不着痕迹躲开她的手，抬起手腕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大概晚上就能回来，不过他性子野，估计今天会和狐朋狗友玩一夜，明天中午你就能见到他了。”
鹿醉和鹿谌不一样，鹿醉只比鹿念小一岁，宋安娜和鹿问都宠他，导致性格无法无天。打架斗殴、翘课，但脑子的确灵活，哪怕天天不学习，照样成绩名列前茅。
一开始鹿家人还会稍微管管，后来看他成绩确实好，就不再管了。
在成绩合格的范围内，野点算什么。
鹿念敏感地感觉到鹿谌对她的躲避，她下意识看向电梯门。
鹿酒早就不在原地。
她笑容更深，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
鹿酒正在和小画妖大眼瞪小眼。
她眸子微眯，仔细凑近了端详约莫拇指大小的画妖。
鹿酒起初以为这是油画成了妖，现在分辨出来，这是一个阴魂。
不过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阴魂变小，附在画上，只有拇指大小。
画妖自认为隐蔽，其实不知道在鹿酒眼里，妖气几乎要化为实质。
鹿酒察觉到这东西对她没什么恶意，也就没管为什么它会跟上来。即便如此，并不意味着鹿酒是什么滥好心的人。
画妖一身白色长袍，古色古香，书卷气十足，蓄着长胡，很艺术。
画妖看上去约四十来岁，看上去像是一个手办。手办仰着头，看着鹿酒，捋了一把胡须：“那个，我……有没有兴趣学习一下绘画技术。”
艺术家的黄豆眼直勾勾看着鹿酒，目光狂热发光。
鹿酒低敛着眼，兴趣缺缺：“没兴趣。”
画妖急了：“怎么能这么果断拒绝，老朽看你绘画很有天分啊。”
鹿酒闻言挑了下眼，抽了张纸，让画妖靠近，嗓音冷淡：过来。”
纸不知道是什么质地，摸着光滑韧性。是鹿酒偶然翻到的。她把纸平铺在桌子上，找了支笔。
鹿酒站在桌子旁，单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拿着笔，写了几个字。
画妖好奇地凑过去，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就仿佛被雷劈一样，退后三米。
那是什么样的字。
歪歪扭扭，丑得惨绝人寰，好像小孩子刚学会写字没多久那种稚嫩又狂野的字迹。
画妖歪了歪头，认真地看着女生白皙精致的侧脸，神情肃杀。
单单从外表看，根本猜不出来会把字写成这样。
鹿酒扭头，沙哑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