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把余寻归找回来的代价是继续她的地狱式学问训练?那还是……还是受着吧……
送走了余寻归,时颜有些没精打采地回到了房里,见到恒景在那里闲适地泡茶,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狠狠锤了他的肩膀一下,“两千字的策论,你帮我写!”
恒景笑着把她的手握住,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问:“余院长让你写的?”
时颜苦着脸点了点头。
恒景轻笑一声,“那只怕是余院长给你的考验了,便是我心疼你,我写出来的,也不是余院长想要的。
何况,我不过是一个舞刀弄棒的武夫,在文采方面,可能还不如夫人。”
时颜默默地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还舞刀弄棒的武夫呢,就没见过一个武夫又会画画书法写得好还会雕刻的!
想看她笑话就直说!
她也懒得跟他计较,发了一会儿呆,问:“对了,先前你说朱仁智身旁那个吴衡应该是青耳族的人,这两天有从他那里问出什么消息来吗?”
恒景黑眸微沉,摇了摇头,道:“他死了。”
时颜一愣。
那吴衡身上可能藏着青耳族的秘密,恒景的人抓到他后,首先定是会防止他自杀!
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会死了。
恒景淡淡道:“也是我们大意了,原来那吴衡身中剧毒,每隔三天就要服一次毒药, 在我们发现这点时, 他已是毒发,救不回来了。”
时颜眉头微皱,“只怕那毒药是用来控制他的,也是为了防止他被俘获这种事情发生。你觉得,青耳族为何会派吴衡到朱仁智身旁?”
“是看如今大兴乱了,想趁机捣乱罢,”恒景嘲讽一笑,道:“青耳族可是个天生只会进攻不会防守的民族,这回,若不是我在离开淮北前把他们的主力军灭了,他们也不会甘于来大兴求和。
大兴各地冒出的反抗朝廷和韩圻年的团伙,还不知道有没有青耳族在里面煽风点火。”
时颜听得眉头紧皱。
恒景看到她的表情,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眉头,道:“不必担心,以青耳族如今的情况,他们再捣乱也成不了气候,顶多暗中扶持一下朱仁智这样的人。
我們还是按照原计划, 先把西南道治理好,让天底下的百姓知晓你的治世之策。”
时颜回过神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我的,是我们的,惠州便罢了,别的地方,你可不能都丢给我。”
恒景眉眼弯起,道:“好,我们的。
方才陈应传了信给我,薛寻已是把你先前说的土地条例整理成条文,公布出去了,除了土地条例,还有很多吸引百姓来西南道的利好条例。
据说效果很不错,这几天,很多先前西南道的百姓回流,还吸引了很多别的州县的百姓。”
这件事的后果是,西南道那边的事务又增加了不少。
陈应在信里还说了,林阁主如今的气场是越来越恐怖了,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他,话里话外都在催促他和阿颜快点回去,最好回去时成功带着一大群可以帮忙的人回来最好。
只是,这些事,自是没必要跟阿颜说的。
时颜听得有些开心,要写两千字策论的烦心事也忘了,“真的?那些百姓对新的土地条例没有异议罢?”
所有新兴事物出现,定然都不会顺利,会伴随着一些波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