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怎么想的,难道他还不知道?
只是,看着恒景黑眸中的执着和淡淡的期待,时颜好笑地扬了扬嘴角,抬起手捏了捏他白皙光滑的脸颊,有些没好气地道:“如今,我床都让你上了,便是没有花前月下的心思,也被你勾出来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想?”
这家伙,是想听她给他说情话了。
恒景闻言,原本紧绷的脸部肌肉顿时松弛了下来,嘴角微微扬了扬,只是很快,又仿似想到了什么,把她又抱紧了些许,轻哼一声道:“最后把你带回家的,终究是我。”
这句话,他说得音量很小,但时颜还是听到了。
忍不住有些失笑,捏了捏他腰上紧实的肌肉,也轻哼一声道:“小心眼。”
这家伙,只怕这三年来都在对刘津江那番话耿耿于怀呢。
恒景没说话,默认了。
他就是小心眼,没有一个男人,会在另一个男人对自己心上的女子那般宣誓主权后,还会不在意。
时颜只觉得这么多天来,难得有这般悠闲的时刻,一时也不想说话,安静地窝在他怀里片刻,才又开口道:“当初,刘将军和你说完那番话后,你可是就回淮北了?”
若他一意孤行要从皇家陵墓中把她的尸身带走,别说刘津江,韩圻年也不会放过他。
恒景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慢慢地和她的右手十指相扣,在女子方才那一番表白心迹的话后,他心里对刘津江的在意总算放下了些许。
这时候,听阿颜提起他,虽然心里还是会不舒坦,但情绪到底不会失控了。
他淡淡道:“那时候脑中完全不知道理智为何物,心里都是嗜血的欲望,我不但想把你带走,还想直接去到韩圻年面前把他手刃了,给你陪葬。”
男人寥寥几句,把当初痛入心扉的经历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带过了。
时颜不禁皱了皱眉,下意识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脸,却发现她的右手被男人占据着,动弹不得。
恒景察觉到了她脸上的心疼,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几分,还有心思笑了笑,道:“那一回是陈应全程陪着我,目睹了我近乎疯狂的模样,那之后的几年,他都不愿意说起那一回回望京的事情,每每说起,脸色都煞白,仿佛生怕我又要做什么疯狂的事。”
时颜眨了眨眼。
难怪当初,陈应是恒景身边所有人中,最不相信恒景“移情别恋”的人。
也是在确认恒景真的对她上了心后,感情最为复杂的人。
“可是,我便是不知理智为何物,也知晓,那时候单枪匹马的我,不可能杀得了韩圻年。”
恒景嘴角的笑意慢慢失了温度,变得冷冽,“只是,心里滔天的怒火和恨意让我一时不愿意接受我那时候什么都做不了的事实。
说起来,刘将军的出现,也算是拉了我一把,让我终于恢复了理智。”
时颜微不可察地暗暗舒了一口气。
虽然明知道恒景如今好好的,但一想到他当时差一步便坠入万丈深渊,一颗心还是高高提着。
时颜见恒景说完后,便没再说什么,只眼帘微微垂着,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不禁以为他还在在意刘津江的事情,抬起自己唯一自由的左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见他没有反应,又戳了戳,扬起一个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道:“恒景,我如今喜欢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