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膜被我摔坏了,等我找个贴膜的地方换一张给你,钱过两天会到账,到了就还你。”我在ktv收到了木子的消息,可这意思合着还是什么都没还。
“不用,我转手就卖了,不用膜。”
“我不想欠人情,原样奉还,这也是我的做事方式。”
“好吧。祝你们幸福。”
“谢谢。”
“谢不谢吧,你以后记得爱自己就好。”
“我只爱我自己。”
“那就行。”
放下手机,我眼泪没有流出来,抬起头故作轻松地对乐一天说:“你说,她这不会是故意拖时间吧。”
“有可能。”
“不过我好像没有蓝于青那个时候那么愤怒了,反而觉得冷静。”
“说明你长大了。”
那天乐一天唱的歌很应景——《冰雨》、《爱不爱我》、《寂寞沙洲冷》,呵呵。
9月23日凌晨,浅睡了五个小时的我登上了前往戊市的航班。除了靳阳,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行程。我很迷茫,开始看各类塔罗占卜视频,他们的口径几乎一致——我和木子还有复合的机会。我总怀疑是不是有关这类的问题,总能从占卜视频中得出一致的结论,而那个结论,一定是求占的人想听到的答案。
不久后,我在建筑史的课本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类对可以把握的因素力图寻求变化规律与对不可把握的因素力图寻求彼岸的暗示构成了几千年中选择生存环境工作的两大领域。
的确,要不为什么每当爱意上头,就会有那么多人占星问卦,好像从人那里得不到的答案,可以从神那里得到似的。
我和木子后来对星座塔罗的关注,好像也正兴起于此时。
飞机落地的一瞬间剧烈震动了一下,我猛地睁开眼,像被什么东西推醒——我不知道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即使睡着,梦里也都是这几天发生过的一幕幕人间悲喜,每当醒来,还能续上,还能明确地记得梦里想的是什么。
但是睁眼的那一刻,我似乎真的看到一个新的世界,淋着小雨的故土,是一个没有错乱的新世界。她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又凭什么承受这些?这是我一周以来,第一次如此思考问题。
靳阳来得有点晚,不过他还是冒着雨来了,离开机场时,出租车径直开向了戊市刚刚开业的方特。
戊市的方特是中国风主题的,靳阳在许愿树下刻下了zamxlmz早生贵子后,拉着我上了跳楼机。
“兄弟,跳下来就当是死了,再站起来,重活一次!”
下雨的工作日,让本该一票难求的游乐场人烟萧条,靳阳拉着两眼无神的我东逛西逛,那天他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我早都忘了,只记得他开过一个玩笑。
“我跟你说,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结束中秋假期,刚销完假出了导员办公室的门,你电话就来了,我撂下电话就返回去,乐呵呵地跟导员说,不好意思哈,麻烦您个事儿,我打算请个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天晚上,靳阳拉着我去按摩,说实话,那还是我平生第一次去那种场所,当然,并没有体验那种服务。
我看着靳阳一样畏手畏脚,只是努力装出一副油腻的模样。
“其实想想,也没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