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块瑰丽无暇的宝玉,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永远的待下去。
可是。
谁曾想过。
这光明,却是燃烧着悲伤在绽放。
辉夜。
只能燃烧着悲伤,灿烂的笑。
辉夜背负着他的剑,一步一步的行走在官道上。
沿途,是一深一浅的脚印。
他在修行。
用他自己独特的方式修行。
他背负着一把接近一吨重的巨剑,运转着自创的心法在修行。
苦修。
他走过了三个城市。
连败三名号称第一的高手。
那些高手无法承受他哪怕一成的劲道。
他只是站在那里,那些高手就如临大敌。
他知道,他的实力已经开始了爆发式增长。
从刚开始的每半个时辰就要盘坐下来恢复功力,到如今的每四个时辰才需要盘坐恢复功力。
他的实力暴增了八倍。
《无名心法》仅仅是从第六重提升到第七重而已。
他走过很多城市,遇到很多事情,但是他从来都是冷眼旁观。
那是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他就这样漫无边际的行走着,一直到半年之后。
这个时候,他十二个时辰,才需要打坐恢复功力了。
《无名心法》提升到第七重的三分之一。
辉夜在一处城市滞留了下来。
这座城,叫做商阳城。
这是一个繁华的城市。
比南都城还要繁华。
这座城市,是连通周遭十四个城池的枢纽城市,是一个商贸交汇的中心城。
这座城市,玩家基数达到了惊人的七十万。
而且,这座城市里的玩家,都是身负武学的。
即便是白身,也至少是一个有了身家的商贾。
辉夜背负着“屠”,消灭了附近十六个匪寨,收缴了他们的银两。
但是他没有去府衙领赏。
他只是拿着收缴到的银两在城中租赁了一处宽大的别院。
在这别院中,辉夜终日练剑。
他的剑只有一招。
那就是快!
而要把这样接近一吨重的巨剑使的如同三尺青锋一般,瞬间出上几剑显然是不可能的。
辉夜在做的是,使它比以前更快。
仅此而已。
每天,都快上一点。
他从来剑不离手。
所以每次出行,他的剑都是用油布包裹着的。
看起来像是一块门板。
而他在邻里眼里,则是一个力大无比的搬运工。
门板,搬运工。
这附近,居住的都是一些身家富足的商贾。
每天清晨,四面都会传来在辉夜听来十分吵闹的推拨算盘的声响。
然后辉夜就会翻上别院的屋顶,观看有趣的过场动画。
一群商贾在一起虚情假意的遛鸟,装出很悠闲的样子,说天吹地,五湖四海一阵叨唠,尔虞吾诈,机锋十丈,套话。
遛完鸟,这群商贾回家,辉夜又会听到很小声的咒骂声和很小声的得意笑声。
例行观察完毕这一切的辉夜便会开始练剑。
每天,都要比之前快上一毫。
他可不想成为很小声在那里咒骂的那一方,一点都不想。
那很没品。
心中有剑的人,什么都会看成剑的……
只要是活物,哪怕一个神态一个表情,在此时的辉夜眼中,都是一把把剑。
他沉浸在了剑中。
他的剑由最初的求快,变成了求慢。
他的修炼方法也变成了。
每天只出一剑。
甚至是每天只出半剑。
他的剑,越来越慢了。
每一天,都会慢上一点。
等到了他出一剑,要用去七天的时候。
他又开始了求快。
他的剑此时已经很快了,和普通人出剑的剑速一样快。
他停止了修行。
此时,距离他进入江湖,已经过去了三年的时间。
他仍旧默默无名,没有人知道他,没有人留意过他。
除了他曾经收下过的那个擦鞋匠,那个玩男号玩习惯了的奈。
随着修行的逐步深入,辉夜开始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总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一样,不能割舍,不能完全的沉静下来。
他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洗涤心灵,最后找到了心神不宁的源头。
他的爱徒,他唯一的不安的来源。
他必须找到她,了却这段因果,才能继续无忧无虑的开始修行。
这让辉夜十分苦恼。
为了此事,他甚至荒废了三天时间的修行,最终才下了决定。
既然带了徒弟,就带到最好吧。
不要留下遗憾。
哪怕身殒道消。
辉夜开始原路返回。
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比刚开始修行的时候,快上十数倍。
他接近一吨的巨剑,在他背负下并不能给他过多的压力,他能够以常人数倍的速度奔行,甚至是跃跑。
返回白虹城,只用去他一个月的时间。
最令他愕然的,是他提升到第七重顶端,毫无寸进的《无名心法》,居然在他下了寻找爱徒斩断因果的决定之后,开始极为缓慢的增长。
这说明什么?
跃跑中,辉夜开怀大笑。
有些事情,他原本认为不需要去理会,而其实这种行为是逃避啊。
逃避了事情,心灵又如何去圆转无碍?
是你的事,无论你绕了多少个圈子,走过多少山川,跨过多少河流,飘过多远的海洋,到最后,你都要回到原点去解决它。
是你的,永远是的。
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