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已经有了杨肇基这口利剑来督战,缺的无非金银,现在山东贼军富饶,有的是金银,杀贼自能缴获许多金银,全靠本事。
勤王军云集德州,与白莲教抄获太多金银有极大关联。
朝廷不给赏银没问题,让勤王军能杀贼收取战利品就可以了。
别说地方豪强,就连一些地方的知县、府同知、推官也积极号召乡勇,前来德州集结,改编成勤王军。
就在天启给黄克瓒下达全面开战诏书的时候,周七已带着四个营的学员军抵达定兴县河阳。
河阳地处易水、濡水、拒马水汇流交界口的南岸,在此处汇流后注入白河流向雄县、保定县,天津、海河。
双方会战,先围绕白河中游关节据点河阳镇展开。
若是官军夺取河阳,自能乘船轻松南下,将集结在新安、雄县的白仲虎、赵应龙包围、歼灭。
唯有守住河阳,堵住黄克瓒南下大军的快捷通道,那才能给白仲虎、赵应龙制造战机。
河北平原上,黄克瓒也没必要死磕河阳,大可以分兵绕过去截击新安、雄县……可问题来了,皇明还有没有这样能打穿插作战的将领?军队?
绕道支援天津时可以从白河北岸南下支援,但无法从南岸的保定府穿插,黄克瓒对所部军队缺乏信心,指挥他们从保定穿插,极有可能会失踪。
地形河流,经济政治,军事素质,以及主帅心态影响下,双方筹谋已久的天津会战如期打响,只是开局并不是很精彩,打的一板一眼。
敌占区域里穿插都不敢打,更别说派遣敌后部队阻挠粮道,扰乱生产,煽动百姓。
比如北岸定兴县的守军,就眼睁睁放任驻守河阳的白仲虎部乘船南下入驻新安、雄县,给负责主攻的赵应龙部守卫后方。
随着周七率部入驻河阳,人公将军战旗飘扬,也就容不得黄克瓒生出其他想法。
许多朝廷疑惑不解的问题,只要打破河阳,抓住这位人公将军及所部亲信,那朝廷自然也就都知道了。
黄克瓒留蔡复一守卫易州,亲率大军进围河阳,所部沿着白河两岸交替行军,有河运分担军中器械,北岸又有许多修好的营垒,因而行军不受干扰。
任何的策略,计谋,此刻都是无用。
一个执意要打天津掐住皇明的脖子,那就要守住河阳,为主攻部队遮蔽干扰。
一个自然寸步不让,战争一开始就是死招。
仿佛两个剑盾手搏杀,河阳是混元教的盾,雄安集结的五万余兵马是斩出的剑;那么天津就是皇明的盾,黄克瓒手中集结的大军就是剑。
混元教斩破天津这块盾牌,皇明一时半会儿死不透,还能挣扎许久。
一旦河阳被黄克瓒斩破,那他挥师南下前后夹击,就能全歼雄安集结的五万余河北混元教主力。
战争从无公平不公平的说法,本就是抢夺,从一开始就无公平不公平的说法。
若什么都公平,大家都讲道理,也就不会有战争了。
这场战争不能输,皇明输了,那明年北方九边、各省将全境糜烂;周七也不能输,若输了,五年攻入北京的计划自会破产,会让战争无休止的纠缠下去。
等皇明朝廷适应了新的战争,大朱天庭也能和朝廷相互配合时,那自己的优势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