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轻咳一声,继续解释着:“我们可以让那些佣兵之间内部信息共享。
“也就是说,我们并不在明面上联合起来。但是那些被我们控制的各个佣兵团之间,可以跨越我们之间的组织关系,形成一个佣兵组织。
“因为佣兵是刚需,一旦形成了组织、我们就是实质上的成为了‘佣兵行业’的垄断组织。
“在佣兵的任务信息能够互相流通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做到什么?”
“能够提升任务价格?”
麦芽酒积极的思考着:“或者,让那些中间人不敢再灭口佣兵?
“我们实质上,成为了一个所有中间人都必须对接的‘超大中间人’。”
“是的,我们成立了佣兵平台。”
教父点了点头:“而这意味着一件事……
“佣兵任务一般都是对抗性的。要么是与公司对抗,要么是与保安对抗,要么是与其他佣兵对抗。
“一旦能够调配人力资源,就意味着佣兵执行任务的效率会大大提升。
“而我们甚至可以通过控制佣兵的‘胜负’……来影响上城区的局势。”
就比如说两方公司商战,互相雇佣佣兵来攻防。
但如果,教父希望其中一个公司能够获胜呢?
那么另外一家,就雇用不到什么靠谱的佣兵。那将是一场必败之战。
“换言之。既然公司想要通过他们控制我们下城区,就让他们随便来……我们给他们让地盘。”
教父缓缓说道:“但相对的……我们也要同步控制上城区那些大大小小的公司。
“你的思路从最开始就是错误的,麦芽酒。无论下城区变得多大,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公司根本就不怕我们,我们也拿不出来什么能和公司谈判的东西。你那样盲目扩张,反而会让下城区变得显眼……给总公司一种‘他们已经开始逐渐失控’的感觉。只会下定决心让他们剿灭下城区。
“我们恰恰是不能具有一个实体的。我们只能以一个思想、一个念头、一个组织的形式存在。必要之时,地盘、据点都是可以抛弃的……宛如伏行之雾,可见而不可触。
“总公司可以控制那些小公司,而我们也可以控制他们。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才和他们成为了同一水平的存在——一跃而上成为了棋手、而不是棋子。
“他们如何剿灭都无所谓。我们可以住在这里,也可以住在那里,我们甚至可以不在下城区……因为影响这一切的只是我们——这是我的‘意欲’而已。
“让那些公司正视我们吧!让他们必须尊重他们的教父,如同你们一样。
“不尊重他们的教父,就再也雇用不到什么可靠的佣兵了。但如果他们打算全力与我们战斗,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这些公司首要的敌人。
“公司的敌人,永远只能是其他公司;而公司和公司是不能长久的联合起来的,他们眼里只有利益。
“那么,我们就可以反过来……通过控制其他公司,来攻击与我们为敌的公司。真正想要谈判,得要这种程度的影响力才行。
“对于那些董事们来说,只要不是影响到他们的事,都是小事;只要是无法接触到董事会的人,都是平民。他们才不会管那些有的没的……只有真正让他们利益受损,才能让他们正视我们。
“既然按麦芽酒的做法,总公司会把我们当做它的竞争对手——那么,我们最好真的有成为它竞争对手的实力。”
“……这不就相当于,公司反而成为了我们的佣兵吗?”
绞杀听闻,反而有些忧虑:“可这能做到吗?”
“能。”
“……的确能,可这很难。”
麦芽酒眉头紧皱,但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她的表情非常复杂,看向教父的眼中多了几分敬意和慎重:“它是可能的。但是执行起来非常困难……而且会有很多种突发状况,非常危险。”
“我能做到。”
教父毫不犹豫的答道:“毋庸置疑。”
如果他真的只是下城区的“教父”的话,恐怕真的很困难。他连那些人的联络方式都找不到。
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所以这件事反而会变得非常简单。
顺利的话,甚至就连上城区的动乱问题都可以顺利过渡。
“你的格调还是不够,麦芽酒。”
教父深深看向这个长着马耳的女人:“你的自作聪明,险些让下城区陷入了更危险的境地。”
他不容置喙的答道:“叫我教父,请求我的宽恕。我来为你解决这些麻烦。”
“教父。”
这次,麦芽酒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
她深刻的理解了两人之间的绝对差距,这是上次的会议中没有体会到的:“请帮助我……请宽恕我之前的自作主张。我真的是为了下城区。”
理发师从座椅上直起身体来,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头、触碰了她的耳朵。
这是她的灵亲特征。
是她作为“兽”的证明。
“我应允了。”
他的眼中是宁静与慈悲:“我宽恕了。
“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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