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素迅速的让这些流民准备柴和水,把他们马车上的铁锅拿下来,又将包袱里大半的药都拿了出来。
一锅汤药不够这些染了病的流民分,姜素素就又煎一锅。
光是这一锅一锅的煎药,姜素素就累的满头是汗,张侍郎让人去帮忙,都被姜素素婉拒了,他们不懂的人如果一不小心,可能一锅的药就都煎坏了,所以还得自己亲力亲为才放心。
忙活了一整天,煎了整整五锅的草药,这才够庙里所有病人喝的量。
晚上流民们感激姜素素一行人,特意把破庙能腾出的房间都腾出来给他们住,自己人则在院里对付着住一晚。
姜素素忙活完又特意给煎了一炉姜汤,先给刚醒来没多久的许前送了一碗,剩下的她都端进了屋里。
可是屋里却不见宋明的人影,她怕姜汤凉,就特意放在炉子上暖着,正要出去寻,宋明就端了个铜盆进屋来了。
“赶了这么久的路,昨天又一夜没合眼,你先泡泡脚,再睡觉。”
“好,那相公你也把炉子上的姜汤喝了,去去寒。”姜素素连宋明都把铜盆端到了她脚边,笑眯眯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连着累了两天,孕妇又本来就容易身子乏,把脚泡进热水里的时候,姜素素舒服的整个人都要冒泡了。
她刚要把手伸进水里,却有一双粗糙的手她先一步伸进铜盆里,触碰到她的脚背。
“我来吧,你怀着身子呢,不方便。”
姜素素怔了一下,脚背被宋明认真擦洗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脸上微微有些热。
隔天一早,姜素素起床就看到张文远在院里忧心忡忡的踱步,她知道张文远在担心什么,这些流民一时半会病不会好,但檀城里还有很多饥饿的流民等着赈灾粮呢。
她跟院里的流民们交代完今天煎药需要的东西以后,就朝着张侍郎走了过去。
“老爷,现在这里得了天花的流民不少,想要完全救治起码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但城里那些饥饿的流民一天也等不了了。”
姜素素看着眼前的场景,估算着治疗这些人所需的时间和药品,药品空间里就有,倒是不需要担心不够的问题,但这时间...城里恐怕多等不了这半个月了。
张侍郎此刻也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姜素素又小声的对他继续说道:“老爷,不如您和王大哥他们先把粮送进城,先安顿城里的流民,如果城里还有染了天花的,就送他们来这庙里,我一块治疗。”
这个办法是现如今唯一能两全其美的法子了,虽然听那个叫大军的男人说,他们将城里染了天花的都安顿在这破庙的柴房了,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有遗漏的,那可就麻烦了。
这办法唯一的弊端就是...
“这不成,你一个怀着身子的姑娘,我怎么能给你一个人留在这呢,太危险了!不止我,你家宋明也不会同意呀!”张侍郎立马摇了摇头。
“老爷!事急从权,相公会同意的,去城内赈灾本就人手不够,我这除了煎药以外,根本不需要人手,而且那些流民为了他们的亲眷也会帮忙的,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