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溆成就感十足。
她的视线,宗徹感觉到了,心里没有之前那安大妮看他时的反感之意,却也不能让她一直这么看他。
抬头回视了一眼,他说道:“我们怎么去?”
安溆给自己添了一碗粥,道:“雇方伯的车。”
去府城的话,一天一百文就是十分丰厚的价格了。
第二天安溆不打算出摊,早晨起来,先揉好一团杂粮面,而后便在几乎肉眼可见的寒气中走出家门。
难不成古代真的比现代冷?
安溆穿不惯那种很厚的棉袄、棉裤,入冬后买了些棉布、棉花,拿到新安镇上的裁缝铺叫人家做的时候,她自己的衣服特地交代做了两身只覆着一层棉花的棉衣。
这两天,她明显地感觉这个厚度的衣服,便是穿两层也承受不住冬季的寒冷了。
天依旧阴沉,安溆在外面走了没一会儿,两手便已被刮得通红。
临河村还是偏南的地方呢,怎么冷起来这么邪乎。
安溆搓了搓手,在一户土墙边停下来,向内喊了声“方伯。”
院子里很快响起一道答应的声音,跟着安方大娘出来开门,看见是安溆,笑容满面道:“是大妮啊,找你方伯有什么事?他一早就出车了。”
说着让安溆进门说话。
安溆便把来意说了,笑道:“这一去怎么也得五六天,不知道方伯能不能去。”
“能,怎么不能啊。”安方大娘连忙说道,她家老头子这在县里镇上来回的跑车,三天也挣不了一百文啊。
安大妮真是挣钱了,听说跟刘家买竹炭,都是成百上千斤的买,比县里的大户人家要的也不差多少了。
想到这儿,安方大娘心里就是一声感叹,虽是能挣钱,还是小孩子不知道俭省。
不过她更关心这大妮能卖出来的那些方子,拉着她好一阵儿说话。
安方大娘是觉得自家老头子年纪大了,不好再这样每天跑车,如果能从大妮这儿买下一个好方子,他们也去那官道旁卖小食去。
安溆笑道:“我这两天正想着新的小食,等做出来了,先跟大娘你们说一声。”
安方大娘连声说好,安溆走的时候,手里还被塞了一坛子腌菜。
安方大娘笑着说:“蒜茄子,入冬前腌的,现在正好吃。”
安溆也没推脱,道谢后抱着坛子回去了。
她到家的时候宗徹已经起来,正穿着一件贴身穿的小棉袄在院子里打拳。
他打的这个是五行拳,慢悠悠的,很像安溆那个时代的太极拳。
安溆进门,他看过来一眼,目光落在她红彤彤的手背上,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厨房,将那坛蒜茄子放在案板下面用石块凳出来的台子上,等回来再去方伯家还坛子。
而后安溆站起身,拿了小砂锅,洗了半碗小米和红枣放进去。
这两个月她给家里添了不少东西,一个大铁锅,好几个炖粥煮汤的砂锅、陶锅,以及几个放米放面的黑陶缸。
再加上米面之类的,把添了四面草披子的厨房挤得满满当当。
不过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看起来让人有种很舒服的生活感。
米粥在小炉子上炖着,安溆转身出门,从门口的大缸里捞出来一颗酸白菜。
腌制了足有一个半月的酸菜甚至连香味都透出股醇香感,在案板上切成细碎的丁,配上肉沫,再放入热锅里翻炒几下,酸香的味道就在厨房温暖的气息中跳跃,然后顺着缝隙飘到外面的冷风中。
厨房进门的帘子一动,宗徹挑起棉帘子走进来。
家里现在是有条件的,只是没时间翻修,安溆就把每个屋子都配上棉帘子,窗户上也用油纸定得严严实实。
因此就算没有地暖暖气,屋里的温度也保持得可以。
反正安溆只要在家,她的屋子里都得点上几个炭盆,烧得暖烘烘的。缺点就是容易上火,每天要喝不少凉白开。
且说此时,宗徹看了看已经盛出来的酸菜肉沫,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安溆笑道:“我天天忙,咱们好长时间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今早吃杂粮煎饼。”
做果子的油条面糊,昨晚上和好放在了厨房中,一晚上已经发成好看的蜂窝状。
拿出来一个深口的小陶锅,倒上半锅油,安溆便一边炸油条一边煎饼铛上拿面条滚煎饼。
因为做小食,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炉子,自从打好炉子,安溆做饭时更喜欢用炉子。
他们只有三个人,除非是炖汤,用灶台上的大锅都有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宗徹坐在一个炉子旁,帮忙照顾着炉子。
油条炸好,煎饼也做得差不多了。
此时安翀已经起床,他是闻着香味醒来的,快速地洗漱一番就往厨房跑,看到筐子里的煎饼和油条,他马上就问:“姐,这个要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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