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卫琤直接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急忙喊道:“仲康,烫伤膏,快。”
许褚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这么勐,那双手肉眼可见的血红,眼看就要长水泡了,她是怎么一路强忍过来的?
是做戏吗?
其实一开始用了托盘,到了院门口特意换手拿碗?
不可能,卫琤虽然不是专业医生,但基本的认知还是有的,貂蝉手上的伤势觉得不轻。
“你这又是何苦?”卫琤虽然知道她是‘有预谋’的接近自己,但还是觉得她太拼了。
“你的手差点废掉,以后还怎么弹琴?”卫琤喝问道。
貂蝉紧抿着双唇,贝齿轻咬着,粉嫩的双唇苍白无力的颤抖着,让人很是心疼。
如今日这般的故意刁难,她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因为厌恶自己的长相,王卫氏经常用各种小手段惩治她,拿个烫碗根本不算什么,再苦再疼的她都受过,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觉悟。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这个明明看上去很讨厌自己的人,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自己?
看着卫琤小心翼翼的帮自己涂抹膏药,钟婵心里五味杂陈,义父让自己接近他,到底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难道就是单纯的想要离间他和董卓吗?
钟婵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其实她有一个困惑一直不得而解,董卓虽然夜夜笙歌,可京城乐师无数,董卓什么要费心费力的从义父这里把父亲带走?
难道是父亲手里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面对卫琤,她其实很没有底气,即便知道卫琤跟董卓关系莫逆,可她就是恨不起他。
更不要说刻意接近卫琤,套取父亲的消息了。
“好了,貂蝉姑娘回去后,记得不要洗手,让药膏充分渗透,明日此时再换一次药就行。”
卫琤的声音打破了钟婵的遐想,将她从愣神中拉了回来。
钟婵看着手上的纱布,上面还有一个显眼的刺绣,从轮廓上看,应该是【仲道】两个字。
“这是……卫大哥的手帕,我回去就洗干净了送来。”
“不用着急,明日再拆了换纱布,这手帕送你了。”
卫琤内心还是抵触跟貂蝉有过多交集的,美女了不起啊,最讨厌有心计的女生了。
钟婵眼看卫琤的脸色有阴沉下来,心里不由得一暗,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卫琤了。
就在这时。
“公子,公子……”
“嗯?”
卫琤眼前一亮。
“小昭,你怎么来了?”
院门口,一脸疲惫之色的郝昭在随从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见到卫琤,郝昭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从怀里掏出一张绢纸。
“公,公子,幸不辱命,这是哑叔写的……我,我……”
不等一句话说完,郝昭直接栽倒在地,卫琤见状急忙上前检查,好在只是昏迷了过去。
旁边,钟婵神色一动,俯身捡起郝昭落在地上的绢纸。
映入眼帘的是十六个字,十六个让她几乎要窒息,又无比熟悉的字迹。
【鸣鸣之音,蝉蝉入梦,红昌吾女,见字如面】
“爹?”钟婵惊疑出声。
正在检查郝昭情况的卫琤回头一看,脸色大变,一把将绢纸夺过,蹙眉呵斥道:“貂蝉姑娘如此这般不告自取,未免太过失礼了吧!”
钟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