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可以拿着这封书信到转运使衙门,请求转运使衙门的人庇护自己去京城。
这是萧玉儿父亲临走前,对她交代的事,她父亲曾说过,这一趟如果回不来,会留给她一封关键的信。
有这封信在,可以保证萧玉儿安稳回京城,平安、幸福的度过这辈子。
踏出阁楼,在丫鬟的侍奉下盖上红色的盖头,慢慢坐进花轿之中。
萧玉儿并不知道,她这些年来之所以没有接到过任何一封来自京城的书信。
并且她那位亲叔叔也从来没到安乐县看望她,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有人在模仿她的笔迹给京城送信。
书信里的内容,无外乎是说自己在安乐县生活的多么美好,多么快乐。
所以,她不想回京城了,不想再回到京城的家里,独自面对熟悉的地方让自己满怀心伤。
...
刘家大院之中,今日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不久之后,等到鼓乐笙箫停止演奏之后,门口开始了一系列的流程。
等到最后花轿落地,新娘进门,无数客人纷纷扭头注视。
只是在盖头的遮挡下,众人并不能看到新娘的长相。
但在场众人却都知道,眼前这位新娘子,可是在数年前就闻名安乐县的安乐第一美人萧玉儿。
如今这第一美人嫁给了第一富豪之子,倒也算是门当户对,郎财女貌。
随着婚礼流程继续,很快就进行到了祝词环节。
整个刘家的大厅内外,几乎都站满了人。
除了大厅中间的红毯上不能有人站立,避免影响了婚礼流程外,其他地方几乎是人挨人、人挤人。
新娘在一名女童的搀扶下,慢慢往前方挪动。
不多时与迎面而来的一名身着大红色礼袍的男子对面而立,屋内屋外很快就鸦雀无声。
都知道婚礼到了关键环节,不能继续吵闹了。
那位穿着大红色礼袍,个头中等,长相也就一般,只是皮肤很是白皙,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少爷。
而且这男子嘴唇很薄,鼻尖带钩,印堂较窄、颧骨高耸,双目微微有些狭长,带着几分刻薄和阴鸷。
只看长相,这男人就给人一副心胸狭窄,气量不大的感觉。
尤其是那俩眼之中闪烁的目光里,带着一丝邪性,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家那位远近驰名的花花大少刘安。
刘安从女童手中接过红绫,这玩意叫做牵红,意思是从此之后双方一条红绫相牵,从此永结同心之意。
牵着红绫,望着面前唾手可得的美人,刘安的嘴角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
多少年了,他总算是用尽心机,将自己第一次见面就垂涎三尺的美人弄到手了。
“再耐心忍耐一下,就一下,只要完成了婚礼仪式,我马上就可以到洞房内好好享受美人的滋味了!”
刘安心中不断安抚着自己,如此才强自忍耐着,压制住了内心深处的躁动。
只是那双目之中,如何也隐藏不住熊熊燃烧的火焰。
站在大厅正中间的一名老妪,是刘安的舅奶奶,也是这次婚礼的主持翁婆。
两位新人需要先来到主持翁婆面前敬茶,得到对方的祝词之后,再接过对方送给新娘的首饰带上。
这一关就可以过去了,下一步就是给父母敬茶、拜天地入洞房了。
“今日乃是黄道吉日,为我刘家安郎与萧氏玉儿大婚之日...。”
“接下此镯,便代表着你愿意做我刘家媳妇,从此之后便不再是萧家小姐,而是我刘家的贤妻良母!”
老妪念念叨叨一套祝福的词汇,到最后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翠玉手镯递了过去。
只是这手镯递出之后,让众人全都惊讶的是,新娘竟然迟迟不肯举手接下手镯。
“这个萧玉儿,真是个白眼狼,看你这好外甥女,就算不为你我考虑,也得为她弟弟考虑考虑吧?”
“就是,都这时候了,还装模作样的犹豫什么?”
女方家属席位上,舅妈郭丽华和表弟陆宇见状,顿时眉头一皱,低声咒骂起来。
倒是那刘安,见到萧玉儿此时迟疑的状态,反而是平静了不少。
俯身在萧玉儿耳边,隔着盖头低声道:“想拿回那封遗书的话,就听话。”
“否则的话,你的脾气可以很硬,那封信却未必能硬的过火焰!”
嘶...
刘安的一句话,顿时让萧玉儿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高耸之处不断起伏,显然情绪波动很大,似乎被刘安的话气到了。
但片刻之后,萧玉儿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想到父亲的遗书,想到远在京城的叔叔,她颤抖着双手微抬...
看到萧玉儿如此模样,刘安的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冷笑着望着萧玉儿的玉手,被他舅奶奶一把抓了去,手镯眼看就要套在那只玉手之上。
轰...
刘家大院的大门处,轰然一声巨响。
整个大门被人一脚踹飞,直接砸在大厅外的人群中,瞬间传来一阵惨叫。
随之而来,大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
一名年轻男人冰冷而又愤怒的声音随之传来:“这门婚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