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到此而止,荀子、东皇太一久久未说话,正在消化所见所闻。
过了许久,东皇太一问道:“那最后所见,那两团光芒究竟是何物?也是国师所说那工业所造?”
袁白道:“此物名为‘核弹’,乃基于物质转变之理所成。其的确为工业制造,但根本还在于科学, 有科学家发现它的原理,方才造出了此物。”
科学家是什么家?
荀子和东皇太一在记忆里仔细搜索了一遍,未发现诸子百家中有科学家这一学派。
科学家莫非是后世产生的学派?
或者是在西洋诸国产生的学派?
袁白解释道:“科学家并非百家学派,而是指一群人,这群人认知世界、探寻世间万物之理。按某些标准的定义来讲,是指对自然、生命、环境、现象及其性质进行重现与认识、探索与实践, 并作出突出贡献、具有杰出成就的科学工作者。”
“我认为的科学是认识世界的一种方法,不断认知世界,追求真理,如果世界没有止境,科学便无止境,所以我认为某些人常挂在嘴边的‘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这句话不对。如果世界的尽头是神,那科学要做的事就是将神解析给你看,让神不再是一个谜。”
荀子点头道:“科学之意有些似于格物。”
袁白道:“的确是,但儒家的‘格物’基本只注重于形,即事物外在的表现,而不探究事物因何而存,为何而存的根本。”
“比如对一根竹,儒家之人去格这根竹时,不会多去注意竹生长的土壤如何,每段竹节的长短粗细如何,竹为何会长这么大,竹叶的颜色为何是那个色……”
这话让荀子、东皇太一认真思索起来。
未听袁白之言前,两人对天地万物的感觉是,天地就是那个天地,万物就是那些万物, 竹子本来就是竹子,天生就长成了那样,有什么可去了解的?
可现在听了袁白的话,荀子、东皇太一皆发现他们对世间万物太过习以为常,一切都觉得理所当然,却从未去深究过这“理所当然”背后的“理”!
“儒家之人会注意到竹在寒冬时节仍旧常绿,沐浴霜雪不枯,从而觉得竹的品性高洁、不畏严寒,觉得自己做人要向竹学习,甚至以竹标榜己身。实际上,对于竹为何不畏严寒,能在寒冬时节保持常绿不衰,还是丝毫不知。”
“科学家则不会如此,他们会采集竹叶,将竹节剖开,研究竹扎根的土壤,利用各种工具解开这些问题的秘密。”
荀子道:“原来如此,国师之言是说我儒家格物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那核弹是科学家解开了某些问题的秘密所成?”
“核弹的道理其实就在我们身边, 荀况先生平日所见的事物都蕴藏有强大的能量, 只是常规情况下它们处在十分稳定的状态,不会爆发,核弹内的东西被人为处理过,处在非常规情况。”
“此中具体道理,非三言两语可言说明白。”
荀子问道:“国师以为在我等这方世界,可否传播科学?”
东皇太一也看向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