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愿意吃海鲜的姑娘,对小吃可没有那么客气,几乎是一路横扫,吃得津津有味。
直到两人走出步行街时,徐莎手里还捧着两大捆羊肉串。
这姑娘是真能吃。
两人并肩而行,来到了城中广场上。
广场上人来人往。
风很柔,阳光暖暖的。
两人找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
徐莎递过来一根羊肉串,放到了他的嘴边,“你再来一根。”
胡小虎只得张嘴把羊肉咬了下来。
刚刚吃完一根,又递来了一根。
徐莎吃两三根,就给胡小虎喂一根。
坐在旁边的一个小伙子,满脸羡慕的望着他们,有种被喂狗粮的意思。
胡小虎满脸的无辜。
这狗粮,其实是假的……
吃饭羊肉串,徐莎打开纯净水瓶,喝了一大口,打了个饱嗝。
胡小虎对这妞不禁多了几分好感。
这姑娘撸串,打饱嗝,大大咧咧的,挺接地气的。
“我是不是很能吃,嘻嘻……”
“还挺能吃的,不好养。”
“哈哈,我很好养的,只有能吃饱饭就行。”
“……”
吃饱饭好说,就怕那几万块的手表,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那可是在小县城的一套房。
两人歇了一会,沿着广场上漫步着。
一个拉二胡乞讨的年老的瞎子,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他拉的是《江河水》。
曲音凄恻婉转,如泣如诉,将人的心情一会就带入了悲凉的境地。
两人静静的听着,一直等到那瞎子把曲子拉完。
“弹得真好!”
徐莎掏出一张五十块的递给了那瞎子。
那瞎子捻了捻,顿时激动了起来,“谢谢!”
一般人都是给个几毛一块的,很少见到五块以上的,突然给个五十块的,怎么能不激动。
胡小虎也递给了瞎子一张五十块的,“大爷,能借二胡给我拉一曲吗?”
瞎子愣了一下,随即爽快答应了。
徐莎用一种奇异的神色看着他,“你会拉二胡。”
胡小虎笑笑,“会一点。”
农村里经常有看八字的瞎子游乡走村,前面跟着十岁出头的少年领路,背着锅碗盆瓢。到了村里,就坐在村头开始拉二胡,然后就会有人围上来,看热闹的看热闹,算命的算命。
他们一般住在村里附近的庙里,或者亭子里,到了晚上就在庙里做饭。
胡小虎小时候,特喜欢听二胡,因为那是农村里难得一听的音乐。
每次有瞎子来,就去给人送点小菜,缠着人家学拉二胡。
为此,没少挨母亲的骂。
胡小虎抱着二胡,垫了张纸,就坐到了瞎子的旁边。
二胡声响起。
徐莎脸上笑嘻嘻的神情立即收敛了起来。
曲声时而凄凉婉转,时而伤感怆然,时而昂扬愤慨……
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
一拉起二胡,胡小虎的双眼就习惯性的闭了起来……当年师父教他的时候也是闭着眼睛的。
徐莎听着曲音,静静的望着沉醉于拉二胡的胡小虎,望着他那恬静而凝重的白皙脸庞,不觉有点痴了。
还在校园里的女学生,大概都会犯点花痴。
会作诗,会弹二胡,谈判桌上应对自如,暖男,年轻,不帅,但是起来很舒服……
这是她对胡小虎的印象。
这些正符合她对梦中人的浪漫幻想。
一曲终了。
四周响起了一阵掌声。
瞎子老人和徐莎的掌声最为热烈。
胡小虎把二胡还给了瞎子老人。
两人继续在广场游荡着,然后注意力又被旁边的录音机的歌声吸引了过来。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光着上半身,匍匐在地上,身上脏兮兮的。
旁边放着一台录音机。
里面播放着陈星的《离家的孩子》。
那的一条腿高高的抬着,脚掌已经严重变形,几乎反了过来,小腿也是严重扭曲变形。
那严重变形扭曲的腿,配上陈星那凄凉婉转的歌声,显得特别的凄惨悲凉。
面前的盆子里,放满了纸币和硬币。
徐莎眼圈红了,走过去,又放了一张五十块。
胡小虎却没放钱。
他紧紧的盯着那条扭曲变形得离谱的腿,眼中露出悲愤的神色,想起一个词语。
采生折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