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公交车在校站缓缓停下,枝头有雀儿飞起,震落一片树叶,像是小蝴蝶一般,轻轻打着旋儿飘飞下来,落到刚从车上下来的少女碎花裙摆上,变成了更大的一只蝴蝶。
“好……好热!”
云疏浅俏脸红扑扑的,因为脸嫩的缘故,血液稍微往脸上一冲,她的脸就红了。
“公交的空调是坏掉了吗,为什么可以这么热。”
“……”
宋嘉木不敢吐槽,他也感觉挺热的,毕竟这样的夏日里,两人在公交车还抱抱,这一路下来不热就奇怪了。
如果是冬天就好了,无论是坐电动车还是坐公交车,再紧密的抱抱也不会感觉热。
宋嘉木扯动着领口的衣衫,现在是早上的十点钟,天空湛蓝,万里无云,阳光透过树荫在脚下斑驳。
云疏浅的额头有些香汗,脖子也微微有点汗,她看着宋嘉木扯动领口衣衫的动作,她也想学啊,但这也太不淑女了吧!
一个女孩子,为了散热,来回扯动领口的衣衫,这要是行道树上有个人,岂不是都被看见啦?
云疏浅从包包里拿出纸巾。
宋嘉木反应很快啊,明明他在看着前方,但身旁少女拿出纸巾的一瞬间,他就凑过来低下头:“到你了,帮我擦擦。”
“我不。”
“给我擦擦嘛,你给我擦一次,我给你擦十次。”
“……你说的!”
“我说的。”
云疏浅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便抬起小手,捻着纸巾替他把额头和脖子的微汗擦了擦。
一边擦汗,还一边吐槽:“臭死啦!”
宋嘉木可一点没觉得自己臭,刚刚在公交车上到底是谁把脑袋都埋到他胸口上了啊?
“难道是臭豆腐效应?我越臭你越喜欢?”宋嘉木恍然大悟。
“要点脸吧。”
云疏浅趁机掐了一下他的脸,男生的脸掐起来手感一般,但好在宋嘉木脸上不油腻,掐完之后,手指也没有油乎乎的感觉。
男生这样干净清爽的脸,是会给颜值加不少分的,只要干净清爽,然后五官端正一点,那么对女孩子来说,在脸这方面就没有太多可挑剔的了。
作为勤俭持家的姑娘,两人出的汗也不是很多,一张纸巾各擦一面也就够了,云疏浅便也没拿新的纸巾出来,而是把刚给他擦过脸的这张纸巾翻了个面儿,然后在自己的额头和脖颈上擦了擦。
擦完了脸,云疏浅又把纸巾打开来,再翻到中间干爽的部分,把掌心里的汗也擦了擦,她确定,掌心里的汗不止她自己的,肯定也有宋嘉木的一部分。
把左手上的汗擦完了,云疏浅又抓过身边宋嘉木的右手,打开他的掌心,帮他把手心里的汗也擦了擦。
如此一张纸巾的利用率,让宋嘉木惊呆了,估计他只有在拉屎只剩一张纸巾时,才会这样折来折去用好多次吧?
还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擦手心的汗呢,云疏浅把纸巾放到右手攥着,已经干爽的左手便主动地钻到了他的右手里面,跟他十指相扣,像小学生牵手似的,轻轻晃啊晃。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即便现在天气热,牵起来依旧很舒服,宋嘉木顺势就柔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像这样在外面走路时牵手这件事,已经变得格外自然了,尤其是最近,云疏浅主动要牵牵的次数,比宋嘉木还多。
她特别喜欢被他牵着,无论是十指相扣也好,还是只轻柔地握着三根到四根手指也罢,总之彼此相连的时候,她就感觉心里不断有幸福感和满足感浮现,感觉自己变成了他的小宝宝。
路过小店的时候,宋嘉木牵着她去买了一瓶冰水。
暂时也不渴,这冰水买来也不是现在喝的,宋嘉木把冰凉的瓶身在脸上和脖子上贴了贴,惬意地打了个颤颤。
“要不要试一下?很爽的!”
“不要,搞得湿湿的……”
“带会儿我帮你擦就好了,来试一下。”
“呀……!讨厌死了!”
宋嘉木把冰凉的瓶身在她的脖子上贴了一下,云疏浅就缩了缩脖子,然后他又往她另一边的脖子贴了一下,少女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冰冰凉的还痒痒,她没好气地拍他。
不过确实挺爽的,她抢过了宋嘉木手里的冰水,一只手拿着自己在脸蛋上贴了贴、额头贴了贴,还在两人中间牵着的手上也贴了贴,然后又踮起脚嘻嘻笑着拿冰水去冻宋嘉木的脖子,还掀起他的T恤下摆,把冰水往他背后滋溜地冻一下。
宋嘉木嘶嘶嘶地叫起来,说‘烫死了!’‘烫死了!’,她就笑得很开心,一副耍坏得逞的小得意,眉眼都弯起来了。
这让她想起来小时候一起玩的滋水游戏,两个人把矿泉水瓶盖儿钻个洞,然后在家里滋水玩儿,把沙发都给弄湿了,然后宋嘉木就挨揍了,因为是他家的沙发。
云疏浅就是这么喜欢跟宋嘉木呆在一块的时光,即便是无聊的走在路上,她也能乐得如此开怀。
《纸条》的主要场景拍摄都在图书馆,宋嘉木和云疏浅便来到了图书馆,在二楼找了一处比较符合拍摄需求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