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躲都没躲一下,顺势哎呀一声倒地不起。
这下,房子、车子、票子全有了。
周培明愣住了。
这又是什么操作?
祁校长气得浑身筛糠,嘴唇哆嗦着,眼看着就要站不住了。
今儿闹的这一出儿,老祁心里是很明白的,尤其是在夏晨和何正斌明目张胆出现在学校里后,他就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哥儿俩报复来了。
周培明和何正斌起冲突那事儿他听说过一点,当时还对跟他汇报这事儿的办公室主任开玩笑一般说,老周这是又缺烟抽了,才会找个理由故意扣下学生的毕业证的,那位小何同学也不知道好歹,怎么能跟老周当面刚呢?通知他同学一声,让他同学给老周送两条烟过去,这事儿不就解决了么?不懂事!
办公室主任也是哈哈一笑,附和校长的话说,老周的媳妇儿可了不得,那可是个标准的泼妇,把他管得严着哩,别说给他买烟抽了,老周口袋里啥时候都没超过十块钱去。
不过我听说,老周背着他老婆私存了个小金库,还在外面跟个女的打得火热。
老祁当时没往心里去,还跟主任调侃老周,就他长的那熊样,哪个女的能看上他啊,捕风捉影的事儿可不要乱说。
他哪能想到,跟老周有一腿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媳妇。
识破这件事儿,暗地里挑动自己儿子来学校闹腾的居然是被他说不懂事的俩学生。
这特么就是天大的讽刺。
“周培明,你已经不是本校的老师了,还在这里赖着干嘛?赶紧从学校里滚出去!”老祁身子晃了晃,勉强站稳了,板着脸怒骂老周。
周培明知道大势已去,再闹下去也讨不了好,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故意为难这俩学生,但现在后悔也完了,愤恨地瞪了夏晨一眼,耷拉着脑袋步履蹒跚地离开校园,向大门口走去,背影是那么的萧索、黯然、落寞……
啊呸!
该!
夏晨此刻的心情就像大热天里吃了根冰棍一样爽。
老郭那句定场诗是怎么说的来着?
想起来了。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你瞧,老周这会儿多沧桑啊。
扭脸儿看着老祁,夏晨笑嘻嘻说道:“校长,没啥事儿我们先回去了哈。”
何正斌也骨碌爬了起来,掸掸身上的土,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冲老祁傻乐呵。
怒瞪两人一眼,老祁气呼呼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么一闹,等于连我的脸一起打了!”
我当然知道啊。
你也不是啥好东西,贪污受贿的,离进去也不远了。
要不然你以为哥们儿有多大胆子敢跟你一个正厅级校长刚正面啊?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不要面子的?被你们刁难了就得忍着?凭什么啊?”夏晨说道。
老祁都快被夏晨气出高血压来了,强忍着怒火,额头上青筋绽露,愤然点着头,说道:“小子,你不要以为毕业了我就拿你没办法,咱们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说完,老祁转身,向办公楼里走去。
“我靠老夏,老祁可是校长啊,你跟他顶什么?老祁的人脉可不是老周能比得了的,他万一使点儿怀,咱俩可顶不住啊。”何行长有点慌。
“放心,没事儿,他在校长这个位子上待不了几天了。”夏晨信心满满的说道。
记得上辈子好像是八月中旬,老祁被人拿下了,估计这会儿组织上对他的调查已经展开了吧。
“你啥时候学的算命啊?我怎么不知道?说得跟真的一样,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装神棍的能力呢?”对夏晨的话,何行长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夏晨也不解释,呵呵一笑,说:“既然来学校一趟了,要不要去宿舍把你的行李打包一下带走啊?”
何行长琢磨琢磨,点头说:“也好,反正已经跟学校撕破脸皮了,再想蹭住基本上不可能了,走吧,收拾行李去。”
两人走进破筒子楼,上到三楼,踹开301的门。
夏晨打量着这间宿舍,八人间,四个上下铺,墙面上依稀能看到曾经写下的励志格言,咧嘴一笑,太杰宝中二了。
何正斌的行李没多少,一个包,装了几件衣服就完了。
夏晨想起一事儿来,问他道:“我的铺盖卷都哪儿去了?”
何正斌嘿嘿一笑,说道:“卖给二年级的女生了,那家伙你没看到,一听说是你盖过的被子,女同学们哄抢。”
“扯什么犊子呢?这年头女同胞们思想这么开放?”夏晨根本就不信。
“嘿嘿,就知道蒙不了你。”何正斌没皮没脸的笑道:“全给你塞橱子里了,你要是带走,我给你拿出来。”
还带什么走啊,好几十年都没用过了,不知道都破成什么样了。
“算了,走吧,家里也不缺那几床被子。”
两人下楼,出校门,跟老汪结了账,打车回公司,半路上让司机停了下,夏晨顺手往纪委信筒里塞了一封举报信。
你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吗?
并没有,夏晨要把老祁和周培明一起送进去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