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是个碎嘴子。
她在陈深身边叽叽喳喳,问的问题千奇百怪。
陈深觉得她烦,捂住她的嘴巴,“二娘呢?”
小花把他的手打开,“去昆仑修行了。”
陈深心中一凛,压低声音问:“二娘是?”
“二娘是我师父。”
梨园掌门终于知道为什么听陈深这名字耳熟了,敢情师父当年提起过的人。
她侧过身子,请他们再回青衣殿去坐。
陈深看李渔一眼。
李渔自无不可。
待往青衣殿走时,李渔心想梨园要早知道陈深这身份,那浮丘岛或许就抢不走剑阁的生意了。
不过,李渔就这么一想而已,心高气傲的她是不屑于借用这种关系的。
再进青衣殿,这次就不一样了。
梨园掌门请陈深上座,同时还领弟子向陈深行礼。
陈深屁股着火似的站起来,“这不行,这万万不行。”
这梨园掌门年纪得有十几个陈深,陈深怎么能让她行礼呢。
梨园掌门坚持要行礼。
师父对她有再造之恩,陈深又是师公,师父唯一的男人,她自然要拜的。
陈深很别扭。
还好婴儿肥的小花拦住了她们,“不用拜他,在这畜生眼里是目无长幼,口无尊卑的,当年没少欺负我,抢我的酒喝。”
她告诉陈深,他能活到现在不容易。
每次支使她端茶倒水的时候,要不是有二娘拦着,他早横尸街头了。
陈深很无辜。
他要是知道她们是修士,他打死都要好折磨小花的。
不过,他真没看出来她们主仆是修士。
陈深唯一怀疑的是她们主仆会不会是蛇妖。
他还曾照镜子,觉得他这俊模样当许仙合情合理,而且盘蛇——
想想就挺刺激。
可惜他的美好愿望在他们端午喝雄黄酒的时候泡汤了。
后来二娘留书离开去修行,陈深还以为她让某个高人看中带去修行了。
敢情是昆仑山了。
“还不是怪你。”
小花嘟起嘴巴,陈深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之前,二娘先突破了。
她进昆仑山,本来就因为某些事情耽误了没去。
现在又要突破,再不去昆仑山,她那种境界的雷劫不见得能避过,只能离开陈深去了。
这一去就三十年。
小花再没见过她主子。
陈深纳闷,“你为什么没去?”
“没酒喝啊。”
小花说的理所当然,“出来找酒还麻烦。”
陈深深以为然,这没酒是挺折磨人的。
梨园掌门在旁边听,始终没说话,李渔还时不时地插进去一两句。
他们叙了旧,又叙新。
小花很是惊讶,想不到昔日的废灵根,现在竟然进入结丹期了,“再有个千八百年,你就能进昆仑见主人了。”
不过——
小花觉得主人估计那时早飞升了。
“呵呵。”
陈深发现多年没见,这小丫头片子还是那么会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