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给了陈深十天时间。
在这十天内,陈深被关在一间石牢里。
这石牢是新铸的,干净中透着一股海水的咸腥味,谢飞在关门的时候警告陈深不要想着逃,这石头取自龙宫的困龙石,他用法宝和法术是破不开的。
“行了,行了, 别啰嗦了。”
陈深摆了摆手,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躺下来。
他现在终于不用在动弹了。
他从梁州一路而来,不止在赶路,一天应付两位也挺不容易的。
现在终于有了歇息的机会。
陈深在躺下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片叶子,这叶子正是大椿落下时落到他身边的那枚。
陈深在想, 难倒这大椿的叶子同他这么亲近,是他练了《长椿功》的缘故?
要这么说, 他得好好观察一下这大椿。
他以后的法相就是大椿, 而法相的凝结要用到观想之法,这大椿可容易见到,这次见到一个小的,可得观察仔细了。
陈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进入了甜美的睡梦中。
在梦中,他好像跌进了水里,他会游泳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陈深游泳的本领全失效了,他蛙泳,蝶泳和狗刨全试了个遍,可身子还在往下沉。
越落越深,越落越黑暗。
就在陈深要被水淹没时,忽然耳畔在沉寂的海中,传来轻柔和煦的声音, “道友, 道友——”
这轻柔的声音放平了陈深的心态和紧迫。
他突然能呼吸了,身体也轻便起来。
他循着说话声望去,见水面上投下来一缕光,他向光的方向游去,然后——
他就行了。
太阳西斜,一缕残阳从狭小的石窗落入石牢,正好落在陈深脸上。
陈深望着斜阳中的浮沉发了一会儿愣。
他在想刚才梦中的那声音是谁,这声音轻柔,暖的人心暖洋洋的,关键这声音很熟悉,陈深好像在哪儿听过。
陈深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索性坐了起来。
他把酒葫芦拿出来,喝了一大口酒以后,知道他现在得想脱身之策了。几个糊弄的念头和想法从脑海中闪过,不过陈深是知道的云中君的。
那是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陈深这点儿伎俩糊弄不住他。
“要不——”
陈深望了望胯下,或许和泥搓点儿泥丸,让云中君娘子服下去, 就说这是他炼制的灵丹妙药?
这主意倒也不错。
陈深乾坤袋里还有不少药草呢,稍微加点儿还能多点儿药味儿。
就是有点儿缺德,这不是糟践人吗,即便云中君把他关在这儿就够缺德了,可陈深还真迁怒不到他娘子的头上。
陈深伸手去掏药草,忽然摸到一片冰凉叶子,他正想这是什么药草的叶子,等把叶子拿出来,见她碧绿似玉时,陈深啪的给自己一巴掌。
他娘的!
他怎么把天蝉灵叶给忘了。
这可是逃命神器啊,他要是用上这东西,在苏州的时候就不会被太平王手下的四个邪修追杀了,更不会让白烟那个白眼狼把他绑到这儿来。
陈深不甘心的又拍额头。
北上一行,去时跟陆颖打嘴炮,回来时又一心在太平王的事儿上,让他把这茬给忘了。
陈深把天蝉灵叶握在手中,心里有了脱身的底气。
不过,进都进来了,不吃云中君几顿饭不合适,陈深就继续呆在石屋,等斜阳落山时,谢飞果然来给他送酒菜了。
“哟,这多不合适。”
陈深打开食盒闻了闻,好酒好菜,“劳烦你这大徒弟送菜。”
“有什么不合适的。”
谢飞让陈深吃好喝好睡好,十天养白养胖了,他们师娘吃起来也能吃好。
“那你得多拿点儿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