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爷爷平时喜欢抽的烟和酒后,刘哲第二天一早买好,再添了点纸钱元宝之类的就上山了。
爷爷的坟,他那会在家是每年都来,但由于他很小爷爷就去世了,也就对这个埋在土里的亲戚亲切感不强了,那会更多只是血脉,只是亲情,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这次再来到爷爷的坟前,刘哲感觉与之前决然不同。仔仔细细的把爷爷坟前周围的草,小灌木给清理干净,摆好酒烟,烧着纸钱,静静的,没有言语,但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爷爷,我也来看您了。”刘哲坐在爷爷的墓碑旁,喃喃低语。
爷爷无言,只有那一坡黄土一块早已经斑驳到快辨认不清字迹的墓碑静静的待在那,犹如往常。
“爷爷,我进龙组了。”像是报喜像是述说,刘哲靠在爷爷的墓碑上,继续说着。
坟地清静,了无踪迹。唯有时不时几声鸟叫声和风吹过树叶沙沙声。
一片枯黄落叶慢飘飘落下,在刘哲的头上一停,而后继续落下,掉在刘哲的腿上。
“爷爷,我就当您听到了”刘哲捏起那片叶子含着泪轻笑道。
刘哲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说了多久,由开始的一句两句到后面的滔滔不绝,再到后面的喃喃低语,直至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听着风声。
爷爷给不了他答案,又怎么给的了呢?他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坡黄土罢了。
太阳西斜,刘哲还能依稀听到远处传来那牵牛回家牛不听的叫骂声,常舒了口气,抹了抹那早已干透眼泪的脸颊,转身离去。
走了快十米,刘哲没有缘由的再转头看了一眼爷爷的坟,还是如往常一样,静静的,普普通通,一坡黄土,它也早已经成为了这坟山的一部分。只有那块碑还在无声诉说着,告诉后人们,这里曾经埋过让自己至亲痛彻心扉的至亲。
在刘哲准备抬脚走的时候,他突然明悟。
爷爷一生为国,至今只有少许人才知道他,他埋怨过?现为一坡黄土,他悔过?大抵是因为以身许国,何谈自身。
家国,能力小时为家,能力大时为国。
何必去纠结自己的贡献,要知道到头来终归只是一坡黄土而已。将那份精神留存,将那份精神发扬光大,就够了。
国养我育我,默默无言,何曾索要半分,现我略有能力,我能为她所做的,大抵也就是尽我所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帮她分担分担吧,刘哲默默低语。
至于能力,能力越强,责任越大,不可辜负。
刘哲转过头来,朝着爷爷的坟的位置,拜了三拜,谢谢爷爷。
第二天动身回滨江,龙玄见之,留下八字“脱胎换骨,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