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用同样的动作缠住她另只手腕。
两端一收,就完完全全牵制住她。
期间明筝不怕痛一般剧烈挣扎,想甩开束缚自己的被单。
但赫兰动作灵敏,拽住被单的尾端在空中跳来蹦去,明筝根本碰不到他衣袖。
女子被激怒了,从喉咙眼不断冒出嘶哈的叫声,愈发粗沉刺耳。
这时吕墨晗匆匆赶来,就见到明筝浑如发疯的可怖模样,结合他近几日的钻研心得,大概能判断一二。
他抬手抛出去一只瓷瓶,“赫兰!把药粉撒到她面部!”
赫兰飞身接过,用大拇指弹开木制瓶塞,快速把里面的一把黄色粉末撒向明筝。
只见前一秒还在狂躁的女子忽然两眼一翻,瘫软下来。
闫斯烨看着姗姗来迟的吕墨晗,冷冷道,“明筝公主是你的病人,你最好给我个合理解释。”
闫斯烨面如黑炭,他大半夜被人从媳妇的热被窝里叫出来,已是隐隐一肚子气了。
刚才又看见明筝这疯癫之状,现在满眼写着:你的医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吕墨晗顶着众人灼灼的目光,走过去给女孩搭了一搭脉。
“是之前开的药影响到公主体内的蛊虫了。”
吕墨晗掀开她的眼皮,看了下她眼珠的颜色,“公主服的药缓解了蛊虫堆积在她神经中的毒素,让她从原本无法入睡的亢奋状态,变成如今的正常作息。”
“而毒素的排解刺激到蛊虫,进而使它不受控起来。”
试想蛊虫把宿主当成一只营养皿,在里头安营扎寨,好不容易起早贪黑地忙活,织了张厚实的大网,结果突然被外来侵入者给捅了个窟窿。
辛苦几个月的成功被这么糟蹋了,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换谁谁不发飙。
呼罗王着急上火地问,“吕大夫,那现在怎么办?”
“我用药粉暂时让蛊虫陷入休眠,但不会持续太久。”
吕墨晗望向女子脸上逐渐消退的黑色纹路,“带公主回去,我要趁蛊虫复苏前,把它取出来。”
呼罗王一听,赶紧指挥手下人悄悄把公主抬回去,再晚下去天就该亮了。
此时远天突然爆出一声惊雷巨响,似有落雨的势头。
闫斯烨踱步到吕墨晗旁边,问他,“有把握吗?”
“有,但不多。”
吕墨晗苦笑,“反正我下辈子若能选,肯定是不学医了,遭罪。”
哪怕是刚才给到赫兰的那一小瓶药粉,也是凭借他这辈子的过人天资,啃完无数本晦涩古籍,结合对无忌身体里取出的蛊虫的研究,才初初研制出一个抑制剂。
按理说还要再测试几遍,要不是明筝公主情形危机,再癫狂下去唯恐伤到自身,筋脉断裂。
否则他是不会现在就拿出来用的。
闫斯烨瞥他一眼,“天赋这东西,你怕是没得选。”
眼光遥遥落在昏迷的女子身上,随后又同他说,“治吧,出了什么问题,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