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岁的时候,我的父亲从地下消失了,他们都说他逃走了。
我的母亲生我时落下病根,又因为被囚地下心情郁结,身体一直很差,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更是直接垮掉,半年时间不到就去世了。
……
我一个人在地下生活了五年,或许更久。
我病了很多次,最严重的一次险些死掉,是负责送物资的王叔发现了我,还带来了如意。”
说到这里,温明看向一旁的女人,女人温情脉脉地回望他,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病的最严重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日光,也第一次见到如意。
如意是医女,负责给我治病,病好后,如意留了下来。
她愿意陪着我,哪怕余生只能生活在阴暗的地下。
而王叔默许她可以留下来,我很感谢他。
我和如意在地下生活,我们养育了很多孩子,我和如意尽心地教导他们,但也无力给予他们更多。
我并不能让他们走出这地下牢笼。
直到你们的出现。
感谢你们,给了我们一直以来渴望的自由,让我们和孩子能活在阳光下。”
这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陈婆婆一边抹眼泪一边嘀咕着,“命苦呦,哪里来的杀千刀的把人关在地底下……”
季秀才也眼眶微红,握住温明的手,说道,
“苦难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刚刚还在想温明他爹逃到哪里去了的木渔:……
她好像天生就对这些过于感性细腻的情感迟钝,总是接受的慢一拍。
好在这时候也没人注意她,不,有人在看她。
察觉到视线,木渔立刻敏锐起来,看了回去。
她有些意外,在看她的是温明的大儿子,那个叫温望的十四岁少年。
这孩子皮肤白,五官也端正,许是年纪小,在地下生活的日子不太长,倒没有他爹那么明显的诡异感,看起来就是一个孤僻的少年。
她没搞懂温望看她做什么,只是对着温望笑笑,然后转头看向温明如意和季秀才。
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告辞了。
“那就先这样,要是有什么需要或者遇到什么麻烦,就找陈婆婆和赵二三,要是他们解决不了,就找我们。”
安置好了温明一家,走出院子时,木渔感觉格外轻松,季秀才看起来也是。
季秀才说,“这家人看起来不错,村子里一下子添了这么多人,是件好事。
温明妻子是个女医,女医在外面也是很少见的,以后可以帮村子里的人看病。”
木渔点头,这点倒确实不错。
村子里目前只有赵老翁一个大夫,其实不太方便,在这保守封建的古代尤其如此,现在来了个女医,当然是件大好事。
就算不是女医,是个男大夫也是好事,谁会嫌弃大夫多呢?
那边季秀才继续说道,
“温明夫妻就有赵二三和陈婆婆引导,还有他们大儿子也能一起。
他们的女儿和小儿子和我家画儿、书儿年纪相仿,可以让他们带着来适应。
在春天之前,他们绝对能适应过来,不会耽误春耕的。”
“嗯。”
事实证明,季秀才估计的保守了,温明一家想要融入的决心不小。
这天之后的第六天,木渔便在石屋里见到了温明和他的长子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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