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言目光躲闪,打趣道:“顾承礼,你这么寂寞吗?”
“是啊。”顾承礼低下头,唇边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言儿,愿意陪我吗?”
苏浅言被他盯得心慌,他那双眼睛仿佛会吃人。
旁的人叫她“言儿”她没什么感觉,但这话从顾承礼嘴里说出来,让人酥酥麻麻。
“不愿意。”苏浅言鬼使神差地推开他,跳窗跑了。
顾承礼的目光追随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停留在窗台。
这些日子,他满脑子都是苏浅言,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人家都不愿意留下。
大抵是他自作多情了罢。
“来人。”
顾承礼变着声音喊了一声,外头的侍卫忙拱手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启程回京。”
“殿下,这……”
“听不懂孤的话吗?”
“是,是,殿下,小的这就准备!”
翌日,苏浅言离开苏府,只身往李家庄去,一路上听许多百姓都在议论苏府一事。
“听说了吗?那苏浅言将苏家老太太,老爷都赶走了,听闻苏吴鲍病重,气得快死了!”
“当真?是那个流落在外很多年认回来的苏浅言吗?”
“不是她还能是谁啊?现在啊,李家庄收留了苏家老太太,正四处找大夫了,听闻那苏吴鲍快不行了!”
“真是造孽啊!养只猪都比养这样一个孽障好!”
“可不是?听闻那苏舞琴仗义得很,被打得满身是伤,却依然对对苏老爷不离不弃,这样的女儿去哪里找啊!”
苏浅言喝了一口茶,放下铜板,离开了茶馆。
她心里琢磨着,这李宜春倒是动作迅速,这么快就把这事渲染成这样了。
她现在打算去李家庄赴死,所以昨日才将苏府给了任我行,还特意去见了顾承礼最后一面。
希望这回,能死成。
她跳上马,往李家庄赶去,赶到的时候,看到李家庄门口停着一辆简朴的马车。
一个白衣少年被一个老奴搀扶着,从马车走了下来。
“苏二公子,您来了!”李家庄看门的小厮拱手道。
苏浅言跳下马,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
他身形颀长,虽看起来病重,但衣冠整齐,虽不穿金戴银,却从背影可感觉到一股金贵的气质。
这便是苏家二公子苏倾。
“咳咳,得知家父病重,一路上紧赶慢赶,可算是到了!有劳这位小哥带路!”苏倾有一把好嗓音,苏浅言隔着很远,都觉得这声音犹如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