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雾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带起一片落叶声,吓得胖道人紧紧跟在疯老头身后,胖脸不停的四处张望。
“走后面才是最危险的。”疯老头忽地冒出一句,让孙正德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来时的路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翻涌,好像下一刻就有东西从雾里钻出来。
“东家,你师父说话太吓唬人了……”
“那你到中间来。”
陈鸢移着指尖绽放的光亮,穿过层层白雾又走了一段,地势渐渐变得开阔,隐约看到了一个石洞悬在山壁上。
好在只有七八丈高。
陈鸢纵身一跃,双足踏在凸起的山壁,直冲而上,踩落几块松散的碎石时,身形已到了洞口,洞道仅有一人高,黑漆漆的有风从里面吹出。
呜呜!
风声灌过洞口,带起类似女人的哭声,以及法光照去的犬牙交错的钟乳石,让人不寒而栗。
陈鸢望着洞道深处,那东西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
伴随三人身形没入洞内,外面的圆月好像人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他们,又像是看着这座山麓的另一边。
夜色里,远远的几道身影提着法剑跟一个身着灰色常服的人走近大山。
“飞鹤师兄,你说的那妖物就是此山里?”
也有人附和道:“那妖物是何模样?道行如何?”
“哼,师弟何故去问妖物,到时斩杀便是。”
呜~~
狼嚎回荡附近山麓,月光照去的地面,过来的几人俱是一身相同的服饰,束腰系带的衣袍,轻便贴身,手中长剑却各有不同,而走在前方的那人,将近三十,挽着道髻,却穿一件极为普通的袍子,脸颊消瘦,嘴上一对八字胡,看上去像是商贾。
他笑了笑说道:
“呵呵,那位费师弟问的也是极好,出师之前,问及妖物也是为了稳妥,秦师弟莫要怪他。说起来,看着诸位接到救急讯息结伴赶来,贫道心里真羡煞不已,我那些门中师兄弟,可是有好几年没曾见到了。”
“飞鹤师兄过谦了,天师门散去九州四处,同样也是修行。只是为何师兄在镇上做起商贾之事?”
“呵呵,正如你所说,师门散去九州各行其事,均是修行。贫道十四岁得师父看中入山学艺,十六岁艺满,二十岁跨入筑基,二十有九,筑基圆满……如今便在镇上做起买卖糊口,也是一种修行。”
轻声的话语里,前行的几人里,一道窈窕的身影脸色淡然,对于他们谈的内容并没有多少兴趣。
杏目望去的周围,此时雾气越发浓郁。
“秦师兄,飞鹤师兄,周围雾气比之前更浓了,可感受不到有任何妖气,此山真有妖物?”
“有!”
名叫飞鹤的道士收敛了笑容,“贫道在天河镇做买卖也有四年,听闻过一些这边的传闻,说山中妖魔,原本不甚在意,可半月前,无意间发现眼角余光,能看到不同寻常之物,便跟随来到此山,亦如祝师妹这般发现没有妖气,所以不敢贸然行事,只得远远观察,发讯给贵派一起行事。”
祝静姝偏过脸来:“可看到了什么?”
“山睁开了一只眼,那眼飞了出来,飘去天上,与日月重合。就如现在这般!”
最后一句低沉的声音里,飞鹤道士望去某一个方向,几人也随之看去,翻涌的雾气之外,一切如常,可眼角的余光,就见一轮浩亮的圆月飘过了山头,与大山重叠。
下一刻。
犹如眼帘闭合,圆月瞬间消失不见。
……
与此同时。
狭窄的洞道之中,陈鸢三人借着法光,在山体中已走了长长一段,片刻,前方隐隐有燃烧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