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灶台边忙碌的人猝不及防听得这一声,吓了一跳,蓦地扭头看过去,见到无声无息,恍若鬼魅一般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更是眨眼间面如土色,哆嗦着道,“掌......掌柜的?”
晏晚晚全然无视她的表情,上前一步,如流泉般的嗓音不知为何透着丝丝清冷,“我知道你是我叔父的人。”
简简单单一句话,又让阿楠的脸色变了两变,“掌柜的什么意思?阿楠不懂。”
晏晚晚不耐烦地一蹙眉心,“事到如今还有狡辩的必要吗?我一直知道你是我叔父的人,在替他暗中监视着我,我一直没有拆穿你,不过是因为我想透过你,让我叔父放心罢了。眼下,我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我有要紧的消息,等不及面见叔父,要让你立刻替我传递。”
几句话后,阿楠惨白着一张脸急匆匆从灶房里出来,往府门外去了。
喑鸣司在此,只为保护,自是不会为难于她。
只是晏晚晚还要等她将消息带回来,还有些时间,她想了想,便悄摸去了缃叶房中。
房里不出意料没人,晏晚晚熟门熟路寻到了笔墨,在桌边铺纸研墨,提笔给缃叶留了一封信,怕缃叶瞧不见,还特意用镇纸将之压在了八仙桌面上,这才转过身,正要轻手轻脚离开。谁知,耳根一侧,她脚步轻悄窜进了帐后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轻启,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而后又反手“吱呀”一声将门关上。
“缃叶。”晏晚晚从帐后踱出,轻声唤道。
进来的人正是缃叶,见得她这般神出鬼没,却不过是微微一怔,继而便是反应过来,既是没有吓着,还下意识往门外一瞥,压低嗓音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晏晚晚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她弄污了的裙幅上,想来若非回来换衣裙,她们也见不上这一面,一切都是天意,她便是一笑道,“总要来这一趟的。”
缃叶的目光一转,望见了八仙桌上留下的书信,没有细看,却已是明白,眸色忽然转黯道,“你......这是要走了?”
“能够与你亲口道别,自然好过书信。”晏晚晚轻声道,她与缃叶之间,很多事从未明言,可缃叶却也明白,就如此刻。
缃叶一时没有说话,晏晚晚上前一步,拉了她微微泛凉的手,走到桌边坐下道,“我没有与你说过,可你想必心中也有猜测,眼下这样的情况,我离开对我好,对你和坠儿也好。早前这春织阁在落户之时我便是落的你的名字,眼下我离开,你顺理成章便是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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