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晏晚晚给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将她拉扯着矮下身子。
甲板上为了防止人摔下去落水,那栏杆修得半人高,她们这一矮下身子,就遮掩了大半的身形,只露出半个头脸。
晏晚晚盯着黑夜中的河面,浑身都是紧绷着。
萧嘉禾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还算乖巧地听话待着,没敢出声。
晏晚晚心念电转,突然伸手在耳边一拂,将耳垂上挂着的耳坠取下,扣在指间,用力一弹。
那小小的耳坠竟是携着风驰电掣的力道朝着前方某处射去,“啪嗒”一声过后,有人没有绷住,痛呼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噗通”的落水声。
舱房内,正在说话的陆衡和言徵二人闻声一寂,对望一眼,陆衡蓦地扭头疾出。而甲板上巡逻的喑鸣司听得动静,抬起手中灯笼往船下照去,却刚好瞧见一抹直朝面门飞射而来的飞镖,他双瞳一缩,赶忙避让,却还是被射中了手臂,跌倒在地。
不敢耽搁,他忍着痛,撅起嘴吹了两个示警的哨音。
整艘船登时被惊动了,唿哨声声,灯光亦是一盏盏亮起。
原本从水里钻出,一个个湿淋淋如壁虎一般攀在船身上的那些黑衣人眼看已经暴露了行踪,索性也不再藏了,纷纷运起身法,往船上飞身而去。
这样一来,萧嘉禾也算看清楚了,脸色微变道,“那是……”
身后亦有脚步声纷至沓来,他们船上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奔上甲板想要看个究竟。
此时楼船上两拨人已是明火执仗地打了起来。
船家和船家娘子夫妻二人手紧挽着对方,面如土色,讷讷道,“这……莫不是又闹水匪了?”多少年了,这运河上太平了多少年,这莫不是又要乱起来了?
“这不是水匪。”晏晚晚却是沉着嗓道,一双清凌眼仍是定定注视着那边。
“不是水匪,那是什么?”船家娘子嗓音颤颤。
是什么?晏晚晚心里已有猜测,却并未回答她,只是蓦地转过头,在昏暗的月色下,与邵钰四目相对,无声交换了一个眼色。
“劳烦船家,将船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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