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猜对了不是吗?”晏晚晚半点儿不知谦虚般一扬眉。
言徵除了苦笑已不知还能如何了,“那娘子可记起你我是何时见过的了?”
这便是承认她猜的都对了,他们从前果真见过,她之所以在春和坊落脚,开了春织阁,甚至嫁给他,都不是巧合,而是他在暗处一手促成的。
晏晚晚骤然呼吸发紧,心口更是怦怦然,一时间,望着他,不知是该为有人这般处心积虑为自己而悸动,还是为有人这样谋算了自己,自己却全然不知而感到生气了。
“娘子?”言徵轻声催促。
晏晚晚轻轻哼了一声,她也不是傻子,虽然前些年飘零江湖时也遇见了不少人,但说与他能对得上的,便也只有……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两人正相对而立,目光无声对峙,晏晚晚嘴角翕动,正待开口时,却被一把嗓音骤然打断,转过头就见着走过来的邵钰,带着两分不耐烦,上来便不由分说拉起晏晚晚就走,“那头有杂耍的,快些去看看热闹。”
晏晚晚匆匆回过头,与言徵对望了一眼,后者已从怔忪中回过神来,冲着她微微一笑,人影幢幢,来往熙攘中,他负手站在其中,真是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晏晚晚心口方寸之间蓦然好似开出了一瓣花,痒而暖胀,记忆深处一段画面不经意浮现脑海。
那是头一回萧衍半开玩笑地说起让她长大了嫁给萧让做媳妇儿的话,平日里对她甚是挑剔,与她从没有轻声婉语,她一直以为很是讨厌她的沈南烛居然没有出声反对,萧让瞄了她一眼又一眼,却也没有直接跳脚拒绝,反倒是她,下意识就摇了头,直呼道“不行不行”。
当时他们几人的脸色如何她不记得了,只是脑中一片空白,心里想道难不成他们一家就是为了让她给萧让当童养媳这才对她这么好,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教养的?那她拒绝了怎么办?他们是不是就要将她撵了出去?说实在的,她很喜欢这里,这是她两辈子头一回拥有的家……
当天夜里她就没有睡着,在外头徘徊时,萧衍找来了,笑着问她,“因为我之前说的那句玩笑话不高兴了?”
原来是玩笑话,她就说嘛,她和萧让,怎么可能?
她当时心弦就是松了松。
“其实就算不是玩笑话,你也不必如此。不管你嫁不嫁萧让,你都是萧小鱼。让你嫁他,是因为义父真的喜欢你,也觉得你们合适。”
“哪里合适了……”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萧衍耳聪目明,自然听见了,将手里折扇一合,饶有兴致地望向她,“萧让是我和你义母的儿子,别的不说,长相自是万里挑一的,平日虽没怎么费心教导,但料想也长不歪,你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按理来说再好不过,你为何这般排斥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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