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贵见状,点了点头,“看公子这样是个心有成算的,定不会贸然行事。那公子与姑娘仔细着些,也尽量不要走远。另外,山间多毒虫,我这里备有药囊,你们带上可以避开些。”胡永贵从袖间取出两只荷包递给言徵两人。
言徵和晏晚晚自是接下,言徵道了一声“谢过胡大叔”,而后牵了晏晚晚的手,转头看向邵钰。
后者却是嗤哼一声,转过身去,摆明不与他们同路。
言徵还没什么表示,晏晚晚却是不满了,扯了扯他的袖子,亦是朝着邵钰的后脑勺皱了皱鼻子,硬是拽着言徵转身率先出了山洞。
邵钰没有想到这两人当真撇下他就走了,脸色登时难看至极。
胡家父女俩打了半天的眉眼官司,胡阿芝拗不过阿爹,咳咳了两声,吞吞吐吐道,“邵公子,我和阿爹要出去找些东西,你是跟我们一道,还是在这儿等……”着,后面一个字还未曾说出,邵钰已经扭头大步朝山洞外走去了,胡阿芝微微瞠圆眼,这是什么意思?她刚才说的两个选择里,没有他独自一个人出去啊!
“愣着做什么,走啊!”胡永贵轻拍了女儿一下,对上她愣怔的表情,微微瞪眼道,“邵公子这是要和我们一起去。”话落,胡永贵已经疾步追着邵钰出去了,“邵公子,山间多毒虫,你得先佩上这药囊才是。”
胡阿芝落在山洞里头,瞪了瞪眼,有嘴不会说,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刚落了雨,林间虽是泥泞,但鼻翼间却甚是清新好闻,晏晚晚深呼吸了一下,面上尽是惬意,睁开眼来,却见言徵正埋头在树丛里翻找着什么,一边问着“你在找什么呀”,一边好奇地走上前去。
“拿着!”言徵扔给她几个东西,她眼疾手快,几下便将之都接到了手里,垂目一看,居然是几朵蘑菇,她一怔,挑眉问道,“这能吃?”
言徵又找到了几朵,从树丛后抬起脸来,笑声曼曼,“人间美味。”走上前来,直接伸手将晏晚晚的裙摆牵了起来,为了便于行动,她着的是劲装,裙摆只到膝盖,被他牵起衣角就成了个现成的衣兜,他在她愣神时,将衣角塞进她手里,然后将那些蘑菇一股脑都倒了进去。
晏晚晚呆头呆脑地看着他,那模样在他眼中看来,甚是可爱,惹得言徵忍俊不禁,笑着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在这儿乖乖等着,我再去给你找好吃的。”
晏晚晚看着他又转身扎进了树丛里,不一会儿,就寻摸来了几个鸟蛋。两人又往林子里走了一段路,寻到了一条溪涧,刚下了雨,溪水浑浊,可他们俩眼力好,已经瞧出水里有鱼。言徵当下便是脱了鞋,将衣摆掖到腰间,然后卷起裤腿,又寻了一婴儿手腕粗细的树棍,将匕首绑在了树棍的一端,就下了水。
晏晚晚看他站在那浑浊的溪水里,目光如炬往水里看。手中的那树棍高高举了起来,急刺而下,扑了空,再举起,再刺下,一条鱼儿便是甩着尾巴被穿了起来,被扔到晏晚晚脚边时,犹自扑腾着。
晏晚晚瞧着,双眼发亮地望向溪涧里站着的人,言徵手拿树棍,朝着她一笑,那笑里甚是自得意满,挑眉间好似在对她说,怎么样?瞧见我的本事了吧!
不一会儿,言徵便叉了三条鱼上来,对她道,“一会儿拿两条烤,一条煮汤。”两人拿草茎将鱼穿起,又寻摸了一处有沙石过滤过,看上去比较干净的水洼处,将那几条鱼处理了。
晏晚晚看着他熟练地用匕首将鱼敲晕,刮鳞去鳃,半点儿不显生疏,看得又惊又疑,“你怎么会这些的?”她想过他会向她展示什么样的本事,要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她都未必有多么惊讶,毕竟,他们自相识以来,她已经早早见识过他的博学与能力非凡了,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在野外能找到这么多吃的,而且杀鱼还杀得这般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