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需自惭形秽?娘子口中这个文能写就锦绣文章,武能平定天下,还会做点儿东西吃,勉强算半个厨子的男人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娘子岂非更加厉害,又何需艳羡旁人?”言徵笑着道,他嗓音温润好听,语气舒缓从容,那些字句更是美妙到好似每个字都渗进了蜜意。
晏晚晚听得不由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当真是甜言蜜语,糖衣炮弹。”
“什么弹?”言徵蹙了蹙眉心,没听过这个词儿。
管它什么弹。“我是说,你可别尽说些好听的来哄骗于我。”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娘子如今信不信不打紧,只需看着我来日如何做便是了。”言徵正色道。
晏晚晚瞄他一眼,嘴角忍不住翘起,“不过夫君怎会做这些?难道是在那几年期间学会的?”好奇的还是他那一身能够在野外寻摸到吃食,做出美味的本事。
“我可是做过两年的火头兵,会的本事还远不止这些呢。”言徵笑答,一贯风轻云淡的语气里渗进了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自傲。
晏晚晚惊了,“夫君还在军中待过吗?”
“是啊!去过西北边境,在军中待了整整四年,还曾去过关外,大漠草原,戈壁雪山......见过许多平日里未曾见过的人事与美景。”说起这个,言徵的神色难得地显出两分恍惚,抬起的眼落在远处空茫的一点,却好似穿透了一切,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晏晚晚看着他清隽的侧颜,却是晃了神。
言徵没有听到她应声,转头看过来,却刚好撞见了她怔忪的眼神,他眉心狐疑地一攒,“娘子怎么了?”
“没什么。”晏晚晚醒过神来,淡垂下眼睛,语调平板地问道,“我只是在想,夫君到江南,成了乞儿,是为了通过入喑鸣司暗司的试验。那却又为何要去西北军中,难道也是皇帝的意思?”
“是啊!确实是陛下和我父亲的意思。”言徵应得干脆,只看向她若有所思的侧颜时,双瞳却忽闪了一下。
“可皇帝......为何要让夫君入军中?那个时候,夫君应该已是喑鸣司暗司中人了吧?”晏晚晚抬起眼看向他。
言徵的双眸直直看进她那一双清凌眼中,她却没有闪避,定定迎视他眸中的探究。
言徵轻勾唇角笑起,“是啊,我自江南回到上京,便已是喑鸣司暗司中的一员,而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入西北军中历练。喑鸣司直接听命陛下,只知听令,从不置喙缘由。大抵是陛下和父亲觉得军中最能淬炼一个人的能力和心性吧,所以,才让我在军中花费了四年的时间。如娘子所见,那四年,我学会了许多东西,受用一生。”
“这么说来,皇帝对夫君当真是好得很,这样用心的培养,夫君文武皆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熟读兵法,还曾在军中待过四年,对军务甚为熟悉......皇帝到底是想将夫君培养成什么样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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