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五日的时间,萧叶不断的前进,没有一刻的停歇,这一路上,除了起初的红烛果,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无非都是些药材,最后都落入了萧叶的空间戒指当中。期间,还收获了一些硫磺什么的,以前的他就好奇这些东西,但始终没有玩过,现在刚好有了机会,看看以后能不能研究出个炸药什么的,虽然在这个世界或许没有什么作用,但满足一下自己的小心愿,还是可以的。终于,在五天后的今天,他终于是抵达了羽神宗的真正的遗址之处。
眼前,那许多座宏伟的山峰,早已变得残破不缺,坍塌的坍塌,破碎的破碎。但也依稀可以看出,那些山峰曾经的宏伟高耸。
周围,还有着早已在岁月中腐朽的木屋,阁楼,洞府。
残破的大地上,没有一点的生机,就连生命里最强大的野草,都无从生长。
风沙覆盖的大地,有些微微的淡黄偏红,可想而知,这片大地曾被洒下了多少的鲜血,又有多少的骨骸。随着岁月的流逝,也早已和这片大地融为了一体。那些鲜血,那些骨骸,那些永远留在这大地上化为这大地一部分的人。全部都是羽神宗的弟子,他们全部都战死在了这里,直到最后一刻,他们已经没有逃跑,全部都为宗门而牺牲。
宇文炎羽从萧叶的空间戒指里出现,他的神情是多么的憔悴,多么的伤感,身为一宗之主,在宗门生死存亡之际,他却不在。可当他再次回到宗门时,这里却早已化作了历史的一部分。
他那伸出那颤抖的右手,抚摸着这片大地,尘沙,从他的手中流过,随风飘扬。仿佛,他可以看见那场灭世宗门的战争,他仿若看到了那些为了宗门,为了人族,为了这片大陆浴血奋战的弟子。
他是这里的宗主,这里是他的家,那些曾经的弟子和长老,就是他的家人。他紧闭这双眸,可身为灵魂体的他,就连一滴伤感的眼泪都留不下来。
默默的感受着这里,一动不动,仿佛与这里融为一体,寂静无声,悄然无闻。
谁也无法理解此刻宇文炎羽的内心深处的感受,萧叶理解他现在的感受,却又无法理解他现在的感受。
在他几岁的时候,就成为了孤儿。没有家人的家,又怎能被称之为家。
可这与这里无法相比,宇文炎羽失去的是万千家人,他是这的主人。他们临死之际,都在为这里浴血奋战,而他却没有能力保护他们,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又有多少人可以体会得到。
萧叶就站在他的身边,默默无闻,静静的等待着他,希望他可以摆脱心境。
不知过来多久,宇文炎羽缓缓飘起,对着萧叶淡淡的说道:“走吧。”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却有着意外的冷战,他的声音平静到可怕,眼神中充满了狠恶与绝伤,这让萧叶都不由的冷颤一下。
“你……没事吧?”萧叶小心的问道。
“放心吧,我没有事,只是‘恨’。”宇文炎羽咬牙切齿道:“恨自己不能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恨自己在宗门最关键时期却无法回来,恨自己的没用,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萧叶停顿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道:“你不必自责,毕竟,你也是为了镇压另个一邪魔。若不是你镇压了另一个邪魔,它不知道会在战争中照成多么大的威胁。相信他们知道了绝不会怪你,反而还会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骄傲。”
“所以……敞开心扉向前看吧,一切都早已过去了,也都早已尘埃落定。如果你真的自责想要补偿,那么就活下去,带着他们那份执着的心活下去。去替他们见证这世界的未来,替他们消灭那些威胁人族的邪魔。”
宇文炎羽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萧叶,好似再看一个稀有的动物一般。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竟能说出这般状语,连他的心境,此刻都被他给影响的颤动了。
“你……也经历过什么吗?”宇文炎羽问道,只有经历了大事件的人,或许才会有他这样的心境,这样的心机。
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
其实这些话语并非是他所说,而是……他早已过世的母亲所说的。
那是他自有几岁,年幼的他被母亲死死的抱在怀里,才躲过了地狱无常的钩锁。
而他的母亲,再临亡之际,在面对死亡的气息环境下,并没有露出正常人该有的恐惧与绝望。
而是在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自己儿子没有事,她露出了天下最美丽,最慈祥和蔼的笑容,用沾满鲜血的手掌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庞,感受着自己儿子最后的体温。
尽管已经过去了多年,他依旧可以听到母亲最后在自己耳边说的话语。
“儿子,不要伤心,不要难过,爸爸妈妈只是到另一个世界去生活了。从今以后,妈妈不能在照顾你保护你了,你要坚强起来,好好的活下去,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不要总吃些零食,多吃些蔬菜水果。不要记着这些事情,要向前看,带着妈妈的这颗心好好的成长,只要你能健康的生长,妈妈的这颗心就满足了,再没有,遗…憾…了……”
这些话语,现在依旧在他的耳边回荡,永远都不会忘怀。
“没什么,也都是过去的事了。”萧叶淡淡的说道,随之便大步向前走去。
宇文炎羽看着这个背影,眼前的这个少年,仿佛在那一瞬间,看起来又成长了不少。背影更加的成熟了,更加的结实了。
他没有多问,而是钻进了戒指里,引导者他前进。